许知绮的脚步顿住,脊背猛地绷紧。
一时间,进退两难。
宋浅也是没有预料到盛星川会在,她拽着许知绮的胳膊说,“知知,别走,没事的。”
许知绮转过身子,指尖骤然蜷起,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发慌,明明和盛星川只隔了几步的距离,却像隔了整片深秋的梧桐林,叶影簌簌落满肩头,一步也不敢往前挪。
谢楚迦倒是不知道许知绮和盛星川之前有什么故事,但她一向聪明伶俐,也是看出了些许端倪,连忙上前说,“嫂嫂,你朋友啊?她叫什么名字?”
宋浅说:“啊她叫许知绮,叫她知知就好。”
“行,知知,我们之前见过啦,就我撞了嫂嫂那次,今天一起跨年开心点,我们刚点了好多吃了,你看看还喜欢吃什么,不够再加。”
“哦,好啊,我不挑的,我都吃。”
被谢楚迦这么自来熟的一说,许知绮再走好像就不太合适了。
她跟着宋浅一起入座,屁股还没触到沙发,盛星川喊她,“许知绮,你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许知绮一愣,堪堪僵在原地。
想到要和盛星川坐在一起讲话,她整个人都要炸了。
盛星川会跟她说什么呢,让她不要继续喜欢他吗,他会很讨厌她吗?
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起涌来,直到宋浅推了推她,许知绮这才反应过来,极不情愿地坐到了盛星川身边。
这边,谢砚池端着态度,就这么看着宋浅,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宋浅和谢楚迦他们都打了声招呼,往谢砚池身边挪了挪。
她看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问,“吃饭了吗?”
谢砚池把玩着她的长发绕在自己的指尖,“没吃,等你喂我。”
宋浅盯着他,眼尾偷偷蜷起小弧度,明明想装镇定,瞳孔里却盛着要溢出来的依赖。
女孩浅绯色的双唇缓缓弯起,“砚池哥哥,这两天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一瞬间,谢砚池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饶是没有想到宋浅会突然这么问,僵了许久才开口,“你怎么看出我不高兴了?”
“如果这都看不出来,那我真的是傻瓜了,”宋浅说着往谢砚池的怀里靠了靠,“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不高兴,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的,今天是跨年,我们能不能别把今年的气留到明年?”
宋浅说话的时候看向他,眼波似春水漾开,睫毛轻颤间藏着细碎星光,唇角弯弯,乖巧先漫进眼底。
这副乖甜软糯的样子怎么让人受得了,这会儿,谢砚池觉得即使再有什么深仇大恨都能一笔勾销。
他一把将女孩揽入怀里,搂紧她的腰,单手掐着她的脸颊,那张樱桃小嘴鼓成了一个圆圆的小团子。
“浅浅,是谁教你这么勾人的?”
宋浅挣扎着,口齿不清道,“我怎么勾人了…你放开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转头想向谢楚迦求救,却发现她和裴铮已经不见了踪影,大概是去楼下舞池里蹦迪了。
谢砚池把脸贴近她,“亲一下好不好?”
“不好,你放手,知知和盛学长看着呢…”
谢砚池:“让他们看,我们做个法式深吻的示范教学。”
宋浅:“……”
……
包厢的另一隅,许知绮忐忑不安地坐在盛星川身边,指尖反复摩挲着牛仔裤褶皱,咬着下唇的牙齿在唇上留下淡淡白印。
盛星川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她,“许知绮我就搞不懂你了,你为什么看到我这么怕?”
许知绮抬眼看他,声音轻轻糯糯的,“学长,我不是看到你怕,就是那天实在是太狼狈了,在你面前脸都丢光了,看到你就跑是想给自己留点尊严。”
盛星川喝了一口红酒,轻笑出了声,“就算丢人,也是过去式了,那画面都印在我脑海里了,就算你再跑我也忘不掉啊。”
闻言,许知绮的喉咙像是塞了团浸水的棉花,话到嘴边又突然卡住,嘴唇开合几次才挤出半句。
“你…就不能忘了吗?真的很社死啊。”
盛星川偏着头,吊儿郎当地笑着,“如果我告诉你我录下来了,你信么?”
许知绮几乎是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尖声喊了起来,“你!你疯了吧!盛星川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很好玩儿吗?!”
说话的时候,她瞬间收起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羽睫下的眼睛瞪得滚圆,像藏着两簇跳动的小火苗,让盛星川忍不住展颜一笑。
“行了,这才是你本人是不是?别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看着难受,做不成情侣还能做朋友,”男人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我什么也没录,坐下,今天跨年,我们喝几杯。”
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许知绮咽了咽口水,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行吧,盛星川说得对,做不成情侣还能做朋友,只是盛星川这么好,如果以后亲眼见到他有了女朋友的时候,许知绮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哭倒了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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