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厮罗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剂,带着稳固根基、西征亚泽”的神圣使命和靖王期许的巨大光环,风风火火地回到了青唐。
他立刻召集所有头人贵族,以从未有过的激昂语气传达了靖王的教诲和支持。
尽管一些老成持重的贵族对只打亚泽而非席卷高原略有微词,但靖王的名头、昌隆号许诺的物资支持,以及角厮罗描绘的先立根基,再图大业的蓝图,还是迅速统一了思想。
整个青唐部如同一架被注入了狂热燃料的战争机器,轰然启动。
在昌隆号顾问的专业指导和源源不断运来的优质铁器、坚固石材、充足粮饷支持下,青唐与拉萨、雅隆觉阿交界处的几个关键山口和要隘,迅速竖起了高大的石质堡垒。
堡垒设计精良,棱角分明,箭垛密集,完全超越了吐蕃传统的土木结构。
角厮罗派遣了自己最信任、也最勇猛的弟弟角厮力率本部精锐进驻,日夜操练,戒备森严。
按照卢俊义的指点,角厮罗也派出了几波使者,带着昌隆号提供的精美丝绸和茶叶,前往拉萨和雅隆觉阿,重申睦邻友好之意。
效果……立竿见影,却与角厮罗的初衷大相径庭。
拉萨,布达拉宫旁的王室议事厅。
拉萨王系的赞普赤扎西(名义上的共主)和他的实权叔父、掌握着最大兵权的贵族朗达,正看着青唐使者送上的礼物,听着使者那套“加固边防只为防范流寇,绝无他意”的说辞。
“加固边防?防范流寇?” 朗达掂量着手中一块精铁打造的箭簇样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老狐狸般的精明,“角厮罗这头刚啃掉了李立遵和温甫奇的狼崽子,转头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筑起这么坚固的乌龟壳?还送来这些东西堵我们的嘴?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猛地将箭簇拍在案几上:“赤扎西,我的好侄儿,你信吗?昌隆号是什么东西?那是靖王府伸进高原的爪子!他们支持角厮罗在东线筑起铁壁,下一步想干什么?等他们收拾完西边的亚泽,这铁壁的矛头会指向谁?是拉萨!还是雅隆?!”
赤扎西年轻气盛,但也不傻,脸色阴沉:“叔父的意思是……角厮罗和昌隆号,在麻痹我们?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我们?”
“十有八九!” 朗达斩钉截铁,“立刻传令!增兵东线!就在角厮罗堡垒对面,我们也筑垒!他筑多高,我们就筑多高!他囤多少粮,我们就囤更多!还有,派人去雅隆觉阿,告诉那些守着祖坟的老顽固们,角厮罗这头饿狼磨利了爪子,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他们雅隆河谷的粮仓!让他们也动起来!”
几乎在拉萨做出反应的同时,雅隆觉阿王系的宫廷也收到了类似的消息和分析。虽然他们更保守,对拉萨也抱有戒心,但角厮罗在边境大动土木是不争的事实。在“唇亡齿寒”的古老智慧警示下,雅隆觉阿也开始了紧张的边境布防。一时间,青唐、拉萨、雅隆觉阿三方的交界地带,堡垒林立,旌旗如云,巡逻的骑兵往来穿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大量的资源、人力被无休止地投入到这场心照不宣、互相提防的“筑墙竞赛”中,消耗着各自的元气。昌隆号则在这场竞赛中左右逢源,将筑城材料、粮食、甚至一些“防御性”的武器,巧妙地卖给了三方,赚得盆满钵满。
西线:惨烈的“胜利”
就在东线气氛紧张到极点时,角厮罗的主力,在昌隆号“顾问”精心策划(或者说,精心设计的陷阱)下,终于对亚泽王系发动了蓄谋已久的进攻。
战争的过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惨胜”。
昌隆号的“顾问”确实提供了极其详尽的情报:亚泽各山口兵力部署、头人间的矛盾、后勤补给路线……角厮罗的大军也确如计划般,避开了最险峻的主隘口,从一条“秘密小径”突入亚泽腹地,初期势如破竹。亚泽王扎西多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应战。
然而,当角厮罗的主力按照“顾问”制定的路线,试图在一条狭窄的山谷中围歼扎西多吉亲率的精锐时,意外发生了。亚泽人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和对地形的熟悉。他们并未如情报所言“一触即溃”,反而利用谷地两侧的悬崖峭壁,居高临下,以滚木礌石、浸透了油脂的火箭,发起了亡命的反扑!更致命的是,一股本应被“收买”或“牵制”的亚泽大贵族部落,竟突然从侧翼杀出,直扑角厮罗的中军!
“怎么回事?!情报不是说这个部落的首领与扎西多吉有仇吗?!” 角厮罗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狼狈地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火雨和巨石,目眦欲裂地对着身边一个昌隆号“顾问”怒吼。
那“顾问”一脸“惊惶”和“不解”:“可汗息怒!情报……情报绝对准确!定是扎西多吉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暂时稳住了他们!或是……或是那首领临阵变卦了!” 他心中却一片冰冷:变卦?当然是他奉温雅楠之命,故意“遗漏”了扎西多吉最近成功调解该部落与其死敌矛盾的关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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