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岭军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青云子竟有"青阳子"这个化名,而且与这阴煞宗修士相识,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马前辈谬赞了。"张岭军恭敬行礼,眼角余光却在观察对方腰间的骷髅法器。那九个骷髅头骨大小不一,最小的不过核桃大,最大的却有拳头大小,表面泛着诡异的绿光,显然是用活人魂魄炼制的邪器。
马面修士——张岭军暗自给他起了这个外号——阴测测地笑道:"小道友不必谦虚。我阴煞宗对煞气最是敏感,你身上这股血腥味..."他突然抽了抽鼻子,"至少收割了五条人命吧?"
张岭军心中一凛。这厮嗅觉竟如此灵敏!他昨日确实杀了四个恶霸,加上之前的钱家父子,正好六条人命。
"马道友说笑了。"青云子突然插话,声音比平日清朗许多,"我这徒儿前日下山除妖,受了些伤,哪来的人命官司。"
马面修士嘿嘿一笑,不再追问,但那双三角眼仍不时在张岭军身上打转,如同毒蛇盯上猎物。
"青阳子,咱们二十年不见,你倒是收了个好徒弟。"马面修士话锋一转,"不过你这白云观...啧啧,还是这么寒酸。"
青云子——或者说青阳子——面色不变:"山野之人,清修而已。马道友此来有何贵干?"
"路过罢了。"马面修士摆摆手,"听说南离界最近有异动,宗主派我来查探。怎么,不请我喝杯茶?"
青云子沉默片刻,转身走向后院:"随我来吧。"
张岭军识趣地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离去。马面修士经过他身边时,突然低声道:"小道友,你师父没教你真本事吧?想学真正的仙法,今晚子时,后山见。"
不等张岭军回应,马面修士已大笑着跟上青云子。院中只剩张岭军一人,他眉头紧锁,心中警铃大作。
"这厮不怀好意..."张岭军眯起眼睛。马面修士明显对他身上的煞气感兴趣,恐怕是想拿他炼什么邪功。至于青云子的异常表现,更是疑点重重。
回到房中,张岭军立刻布下隔音阵法,取出万魂幡仔细检查。幡面上白虎图案栩栩如生,红衣女鬼在角落若隐若现。经过昨夜补充魂魄,万魂幡威力又增长了几分。
"最少炼气七层..."张岭军回忆着马面修士的气息波动,判断对方修为。这比他高出整整三个小境界,正面硬拼胜算渺茫。但若精心布置,未必没有机会。
他取出从钱家搜刮来的材料,开始制作符箓。这些符纸质地普通,但用精血绘制后,勉强能承载炼气期的法术。张岭军全神贯注,在十二张黄符上勾勒出复杂的雷纹——这是《青玄回忆录》中记载的"小雷符",虽然威力有限,但胜在数量。
绘制完符箓,张岭军又取出几块玉石,用刻刀在上面雕琢阵法纹路。这是他根据《阴阳五行说》自创的简易引雷阵,配合雷击木幡杆,能引动一丝天雷之力。
"还不够..."张岭军思索片刻,从床底暗格取出一个小瓶,里面是血池带回的血精莲子。他犹豫了一下,倒出一粒含在舌下。这血莲子能在关键时刻爆发潜能,但副作用不小。
一切准备就绪,天色已近黄昏。张岭军盘坐调息,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神识外放,他能感知到青云子和马面修士还在后院交谈,但被某种禁制阻隔,听不清内容。
"师父...你到底是谁?"张岭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青云子今日展现出的气息与平日大不相同,而且对马面修士的称呼也从"道友"变成了更熟稔的"马兄",显然关系匪浅。
夜幕降临,张岭军悄然离开道观,向后山行去。他故意绕了个大圈,沿途布下十二道雷符,形成一个大阵。最后在约定的空地中央,埋下三块阵玉,与雷符遥相呼应。
子时将至,月光被乌云遮蔽,山林中一片漆黑。张岭军站在空地中央,万魂幡插在身后,双手拢在袖中,静静等待。
"小道友果然守信。"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马面修士不知何时已站在三丈外,腰间骷髅泛着幽幽绿光。
张岭军转身行礼:"前辈相邀,晚辈岂敢不来。"
马面修士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你师父没告诉你吧?二十年前,我们可是同门师兄弟。"
张岭军心头一震。青云子竟是魔修出身?!
"看来你真不知道。"马面修士得意道,"青阳子当年可是血煞宗天才弟子,后来叛出宗门,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起正道人士,可笑!"
张岭军表面惊讶,心中却飞快思索。难怪青云子对魔修如此痛恨,原来是同门相残。但青云子为何收他为徒?难道看出了他修炼血煞功?
"前辈告知这些,不知..."张岭军故作迟疑。
马面修士突然逼近两步,眼中绿光大盛:"小子,别装了!你身上有血煞功的气息,还有...万魂幡的味道!"他贪婪地盯着张岭军,"把幡交出来,我收你为徒,传你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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