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真扛着吴狠儿也开始发足狂奔。
他根本不用在意身后有多少追兵,又或者是何等境界,他只要能跑过别人就行了。
在炼精期第四层法力的全力运转下,他的速度几乎与一匹骏马相当,眨眼之间,就将大部分人甩在了身后。
此时的战场上一片混乱,往哪个方向逃窜的都有,但绝大部分人都在跟随着天上的王硕庸,往大营的方向逃。
“廖…廖兄,别回大营!往西边跑……一直跑…看见一棵歪脖子树就停下…秦…秦痒说事成之后在那里汇合!”
吴狠儿虚弱的话音从他肩膀上断断续续的传来。
江真闻言迟疑了片刻,随后便立刻调转方向,转而向着西边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在藏剑峰西边不远处的一座山谷之中,秦痒正藏身于一处歪脖子树顶端。
他眺望着远处战场方向的一举一动,待看到璃国溃不成军之时,顿时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哈哈哈——!”
“好!”
“没想到这王硕庸竟然败了!老子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
“哈哈哈哈!败得好!”
“真是大快人心!”
树下的李矢闻言慢慢揭开身上的匿身符,露出了他那被大火熏黑的脸庞,随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唉……早知道如此,咱们两个还冒险烧什么粮草,干脆直接利用匿身符一走了之岂不是更好?”
“那可不行!”
秦痒厉声否定道:“老子总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李矢听罢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吧秦兄,无非就是个女人而已,你至于吗?当初你打死了她男人还霸占了人家的客栈和媳妇儿,甚至还给人家的娃当了几年爹,这会儿又是何苦呢?”
“你说什么?!”
秦痒听罢脸色顿时变了,翻脸比翻书还快,甚至眼神里还充斥着几分杀意。
“你敢再说一次?!”
李矢见状赶忙抬起双手举过头顶,装作投降的模样:“哎哎哎!这节骨眼儿你就别跟兄弟我动肝火了!是我说错话了还不行?”
秦痒闻言,半眯着眼,接着慢慢从对方身上收回了目光,但眼神却依旧凌厉,似乎下一刻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一般。
李矢见他因为一句话对自己动了真火,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但笑声里多少带有几分不服气。
“呵呵呵…”
“可惜了,眼下只逃出来咱们两个,其他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要不咱们先走?”
“肯定能,再等等。”
“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多一炷香。”
“你就这么肯定那几人能活着出来?依我看够呛,你若是不走,那在下可就……”
李矢欲言又止,似在心中反复衡量利与弊。
秦痒闻听此言,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并且再一次没有回应对方。
此人他接触多年,属于那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先往坏处想的性格,适合坐下来一起把酒言欢,可却不适合在一起共事。
再者说,对方这段时间嘴上虽然没有抱怨,但实际心里对他已经有了隔阂,这全是因为前些日子他引诱其淌进了这趟浑水之中,不然对方此刻恐怕还不知道在哪享清闲呢。
果不其然,把酒言欢是言欢,但人心隔肚皮。
没过多久,往日里称兄道弟的李矢就消失在了原地,身影向着山谷深处疾驰而去,眨眼就没了踪影,甚至临走之前,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秦痒目视前方,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毕竟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双方都没什么可在这件事情上互相指责对方的。
走了就走了,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多余。
从此江湖再遇是路人,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
过了约莫一炷香左右,藏剑峰山坡上的喊杀声逐渐小了许多。
此刻从上方往下望去,只见那些幸运活下来的逃兵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逃往远处的大营,那些剑惊门和玄镜使的人也没有继续追上去赶尽杀绝,而是站在山坡各处,尽情的大声欢呼着胜利。
这样一来,本次攻防战,可以说剑惊门以不小的代价惨胜齐云国,也宣告着在整片战场上,璃国的第一次失利。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尚无盖棺定论。
那暂时也和江真无关。
他扛着吴狠儿在歪脖子树下和秦痒汇合之后,三人又等了许久,见迟迟不再有其他人赶来汇合,便漫无目的向着山谷深处走去。
期间秦痒也极为仗义的没有藏私,拿出了一粒自己始终没舍得服用的疗伤药,给苟延残喘的吴狠儿服了下去,这才让对方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他怎么伤成这样?”
面对秦痒的疑问,江真回忆了一下,随即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他施展了一个叫扶乩的术法之后就这样了。”
秦痒微微一怔,继续问:“哦?施展到第几鬼?”
“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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