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段话。
说是恭敬,可里面到处是刀子,锐利地划过克里克的心。
但听来又让人无话可说。
因为马克说的,全部都是事实,跟谁争辩他都不会输,尤其是败北的克里克。
虽然其中有些夸大,但现在也没必要追究了。
加拉赫最先转过头,听闻马克所说,他不禁想要竖起大拇指,论口才还是这位少年出众,也许自己不是病秧子培养的黑鸦,他也可以这么说,但绝没少年说的这般华丽。
没有瑕疵。
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多姆到是直接,蒲扇大,如铁锤般有力的手掌,拍在马克弱小的肩膀上。
结实的身体,发出骨头碰撞的棒棒声。
“这话早就应该让你说,听来真是痛快,我估计他正躲在屋里暗自流泪呢。”
“克里克阁下是绝不会哭的,最多是长叹一声,甚至吐口血出来。”
对于多姆的话,马克并不这么认为。
正常来说,如果克里克没有长叹,也没有气的吐口血的话,那只有无声的沉默,至于哭那就有些过分了。
简直是玻璃心,一点扛不住精神打击,他又是怎么成为七绝引鸦使的呢。
话音刚落,奇怪的事情发生。
转过身的加拉赫,背后的墙壁,也就是克里克住处的大门,吱吖一声竟然自行打开了。
不知道是克里克有意为之,还是听到马克的话后突然想明白了。
总之。
那道门是真的打开了。
只是没有克里克的话语,周围静悄悄,而那些花草树木的脑袋,也向四周转去。
看起来不在监视,认可了他们的到来。
而自动打开的门吓的加拉赫忙往后退,好像里面有头凶恶的怪兽,要冲出来吞掉他一样,脸色惨白,慌张地紧盯着那道门。
多姆点点头,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模样看着打开的大门。
而马克,这位年岁最小,却思维敏捷的少年,当先一步,向着敞开的大门走去。
“加拉赫,这里没你的事,在外面守着。”
原本走在最后,同马克和多姆一起进入大门的加拉赫,却被克里克的一句话,拒在门外。
而那冰冷的话语,以及话语中的态度,不容加拉赫有半点反对。
必须服从。
像狗一样,在门外看守。
克里克就是这意思,那怕加拉赫即将易手,但现在还是他的黑鸦,他就有权利指使加拉赫做任何事,只要不违反皎月规定。
“稍等我们一会儿,以后就不再需要看这家伙的脸色了。”
马克正常说,目的就是让屋里的克里克听到,摆明了自己的来意。
也就是他们的目的。
只听屋里冷哼一声,不是很刺耳,但充满了傲慢。
给人的感觉是,加拉赫这种没用的东西谁稀罕,最好脱手,眼不见心不烦。
停步说话的马克向屋里走,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他实在是没想到,克里克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屋子里,真的,他不应该住在这样的屋子里。
不奢华,不雍容,更没富丽堂皇感,却无比温馨,完全是家的感觉。
装饰与布置一点都不像七绝引鸦使,搞暗杀的人住的。
真的完全不同。
比如克里弗的商店,表面是利郎满目的魔法材料,内部却有三个里屋,且有不同的功能。
而多姆的铁匠铺子就更别提了。
简直不能久留。
一瞬间,马克只觉自己回家了,三室两厅,就这么出人意料地现在眼前。
此时的克里克正端坐在厅里的办公桌前,默默地瞧着走来的两人。
桌旁是木质长椅,说沙发也可以,因为上面铺着魔兽皮,墙壁上更是挂着很多装饰,还有一切战利品。
非常精致,布置也很考究。
更为关键的是,一尘不染,干净到让马克都有些不好意思下脚。
觉得会破坏,玷污眼前一切。
应该穿个鞋套再进来。
“我原本不想开门,并不是我怕你们,更不会认为你们敢来杀我。”
正襟危坐,给人一种正派,一丝不苟的端庄,威严感。
郑重的克里克,说话也是一字一句,清晰又郑重,“我只是不想见到你们,因为我必须承认,我失败了,不愿意面对这场我从没想过,但却发生的事。”
面子上过不去吗?
但能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主动告诉战胜他的人。
这样的勇气,只怕一般人是没有的,更别说做到了。
不然多姆能点头表示赞同。
“失败,的确。”马克认真道:“但七绝引鸦使的气度,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比的,或许放在皎月,像克里克阁下这样的人也不是很多。”
马克说的是事实,没有任何恭维克里克的意思。
而这位病秧子也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瞧着眼前年仅十二三的黑鸦。
时间很长。
打破沉默的是多姆。
他可没那耐心,恨不能一股脑把话说出来,然后将该办的事,狂风暴雨般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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