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近二十年过去了,如今的陆锦时再见谢芫感慨颇深。
谢芫果真甚是争气,在第一次女子可以参加的科举之中,就力压所有男学子成了女状元。
于陆锦时而言甚是欣慰,谢芫在科举之中所写的桑田论,讲了关于江南丝绸价格昂贵,如今普通百姓退耕种桑养蚕,导致最终遇水灾,全城断粮之事。
谢芫的这篇文章讲出病症所在,将农与商的矛盾讲得是鞭辟入里。
让很多不服谢芫为状元的男学子们不得不服。
紫宸殿之中。
陆锦时瞧着谢芫的文章,看了数遍之后,依旧是对着容弈赞扬道:“好,这文章写得可真是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的姑娘们的才华该是越来越好的。”
容弈将陆锦时揽入怀中道:“也要亏得有你,否则这些姑娘们哪里能有展露才华的好机会。”
陆锦时道:“这些年我也被骂得极惨,宫外骂我的传言我也不少听说,而今这些姑娘们终也不让我失望,我真想去四海看看那些凌霄书院在各地的分校如何……”
容弈一笑道:“等咱们瑾儿及笄之后,我便让璋儿监国,我便带你一路回山阴城,路过一座城池便可以去看看那边女学如何?”
陆锦时抬眸看向了容弈。
容弈将陆锦时揽入怀中道:“再不带着你回山阴城,恐怕等以后璋儿娶太子妃,瑾儿出嫁生子之后,你我也再无机会回去山阴了。”
陆锦时道:“其实都过了十七年了,我也并非这么想念山阴了,不过倒也想去看看过了十七年,天章书院可否有变。”
一眨眼,自己在长安城之中也待了十七年,已是她在山阴城之中待着的年头了。
容弈道:“待瑾儿及笄礼之后,咱们就微服出巡去往山阴城。”
陆锦时道:“微服出巡吗?不会遇险吗?”
容弈道:“有暗卫跟着呢,倘若是大张旗鼓动用帝王仪仗过去,这一路也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且你也想查看下这别的城池之中的凌霄书院如何,还是隐姓埋名才能见到真相,我也登基十七年了,这地方上也不知可否有所隐瞒,微服出巡才好办事。”
陆锦时朝着容弈一笑道:“也是,那我这几日就准备准备的路上衣物,这一次我们把瑾儿也一起带上?”
容弈笑容微顿,“不带瑾儿。”
“嗯?”陆锦时看向容弈道,“为何,瑾儿也不曾领略过大盛风光。”
容弈道:“咱们也许久未曾有过没有孩子时候的闲暇,你带上瑾儿还得为她操心,倒不如就只你我二人同去。”
陆锦时不禁一笑,“行,那到时候回宫后,瑾儿若是埋怨可要寻你的。”
容弈淡声笑道:“路上多给她准备些新奇玩意就是。”
容瑾公主及笄大礼,陆锦时看着自家姑娘初长成,甚是欣慰,在容瑾的及笄礼后一日。
容弈只留下一道圣旨,就带着陆锦时去了码头。
待容瑾得知父皇母后要前去微服私访之后,在赶去码头已是见不到父皇母后的身影,容瑾不由得气恼,恨不得找艘船跟上去。
一旁的祁璋拦住了容瑾道:“妹妹,你已及笄,是大人了,休得在胡闹。”
容瑾轻哼道:“爹爹娘亲把我给落下了,胡闹的是他们才对。”
祁璋道:“妹妹!”
容瑾道:“皇兄,等爹爹娘亲回来,你也带我与晚吟前去山阴玩可好,我都不曾去过山阴城呢!”
祁璋看了一眼容瑾边上的江晚吟道:“好,等父皇母后回来,我便带着江姑娘前去山阴城……”
容瑾跺脚道:“皇兄,是带我!不是带着晚吟!”
江晚吟轻轻笑了笑道:“等陛下皇后归来,我会陪着公主殿下一起前去山阴的。”
大船上。
陆锦时眺望着越来越远的码头,她望向着容弈道:“瑾儿这会儿应该知晓我们离开了长安,她会不会生气了?待我们回去不知好哄不好哄?”
容弈道:“如今就不要想瑾儿了,好生领略下你我这江山风光。”
陆锦时抬眸朝着容弈轻笑道:“也是,十七年前赶路着急,都不曾停歇下来欣赏过沿岸风光,这一回可以一路慢慢欣赏过去了……不过……我倒是也有点担心璋儿监国,他毕竟也都没满十七……”
容弈轻笑着道:“你这可是多虑了,有秦柯与陆骁辅佐璋儿,璋儿都十七了,也该好好历练历练,朕倒是极其放心将江山交到他的手中。”
陆锦时在甲板上望着江河两岸的风光,想起十七年前在来长安的船上之时,那时她还不知容弈的身份。
她只以为可以马上就回山阴的,却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也成为了一国皇后。
好在这十七年之中,容弈不曾负她。
一路乘舟,走走停停,陆锦时与容弈走了整整一年才到山阴城。
正逢端午,从码头上下来的陆锦时与容弈还不曾前去天章书院,就听到了另一侧湖畔传来了吵嚷声。
岸边,几个女子纷纷出声道:“如今都有女子为状元了,凭什么我们女子不能划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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