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诚咳了一声,连同他在内的众将士连忙转身。
钦使八人亦别过身去。
与此同时,在场村民们赶忙捂住自家小孩的眼睛。
唯有裴大宝裴二宝拍手叫好:“亲亲,亲亲。”
两人很快也被祖母与姑姑给遮了眼。
叶欢气得不行,手中帕子搅得不成模样。
此刻的花瑜璇眼眸瞪圆了,整个人惊愕在当场,贴在唇角的那抹柔软,还有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脸告诉着她,自个被大反派亲了。
正要推他……
裴池澈已直起身,望一眼少女雾蒙蒙水盈盈的眸子,一夹马腹,策马离去。
众将士紧跟其后。
花瑜璇呆懵在原地好一片刻。
唇角仿若还留有触感,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他适才清冽的气息,眼看着人已骑远,她才回过神来,提了裙裾追去。
“裴池澈,你什么意思?”
男子头也不回。
她继续跑。
“喂,你给我说清楚!”
可纵使她跑得再快,也及不上骏马奔跑的速度。
一个转眼,他们全都拐了弯,瞧不见身影,只扬起策马而过的灰尘。
花瑜璇怔怔望着山脚拐角处,木然立了许久。
手背这才得空擦了下唇角。
混蛋!
不是说好做兄妹的吗?
亲她干嘛?
不是说古人很矜持的吗?
怎么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她?
二房院外。
村民们渐渐散去。
裴远山低声问裴彦:“怎么还有人跟去,都是何许人?”
“此事池澈也没与我说起。”裴彦也不知原委。
适才看到有兵士同去,他还挺吃惊。
只可惜他们走得急,都没来得及问。
钦使拱了拱手:“裴老太爷,裴三爷,那些是守备军新兵。他们受裴将军鼓舞,自愿加入镇北军,随裴将军同赴边疆。”
闻言,裴远山颔首:“好,很好,有咱们裴家先祖的气魄,虽不是一呼百应,但也不错了。”
钦使道:“裴将军已赶赴战场,我等也该回京复命了。”
“钦使去我裴家祖宅小坐片刻。”裴远山与长子道,“阿海快邀钦使。”
裴海抬手做请:“诸位,请。”
“不必了。”钦使直接上了马背,居高临下地看想裴海,“裴大爷既没好身手,又无领兵本事,还真是福气啊。”
言外之意,原先裴家荣耀尚存之时,裴海是伯爷。
而今战场需要裴家将才之际,裴海可躲在这山坳里,安稳度日。
裴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钦使看也不看,带着自己的人骑马离开。
等人远离,裴海这才指着背影怒道:“此人,此人欺人太甚。”
眼眸瞥见裴彦:“三弟,你说朝廷如今还需要咱们裴家,他如何敢说这样的话?”
裴彦淡淡整了整废腿上的袍摆:“我倒是觉得钦使是个性情中人。”
“爹,您听听。”
裴海气不打一处来,只好求父亲说几句。
裴远山虽沉着脸,但不语。
裴海给自个台阶下:“我幼时是跟着爹做学问的,二弟三弟是跟着祖父征战沙场的。祖父当年若也能栽培我,我如今……”
“行了,行了。”裴远山打断长子,“别丢人现眼了。”
做学问也没做出什么来。
裴海嘟囔:“爹不是也没上过战场么?”
裴远山一记眼风扫去,到底没在外头发作,带头往祖宅行去。
裴秋婷扶着叶氏,远远走在后头。
“娘,我真替大哥他们感到不值,他们在县城刻苦努力赴考,裴池澈不就带人出发去往边疆么,祖父还偏说好。”
叶氏低声说:“裴池澈是去送死的,就让你祖父夸他一句又有何妨。等奇业他们高中回来,你祖父眼里还是只有咱们大房的儿郎。”
“娘说得对。”裴秋婷轻声又道,“二叔与二哥二嫂怕是没了,裴池澈裴明诚这般赶去……”微顿下,“呵呵,二房三房人越来越少,哪像咱们大房人丁兴旺啊。”
“此话你在我这里说说就成了,若是被你祖父祖母听见,该罚你。”
裴秋婷微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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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瑜璇回到院中时,祖宅众人早已离开。
见她回来,姚绮柔扫了眼院中之人。
众人会意,默契不提方才她被裴池澈亲吻一事。
邱开心里直骂裴池澈行事龌龊,愈发厌烦起裴家人来。
不过面上不显。
“娘,今日我寻阿爷过来,还有一事,那便是娘昨日晕厥之事。”
花瑜璇浅浅道了一句。
“好,看看。”姚绮柔道,“那就有劳斛伯了。”
众人进堂屋落座。
斛振昌给姚绮柔号了脉,道:“身子有些虚,我开个方子。”
“吃了药能好吗?”花瑜璇问。
“治标不治本,倘若他们能打胜仗,能平安归来,你婆母就能彻底好起来。”斛振昌道,“她这是心病,心里老惦记事,人就会出问题,可多做些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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