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
裴蓉蓉放下嘴上的手,小声说:“你们从山上搬来那日,娘特意布置了新房,如此说来,你们那晚压根就没有?”
花瑜璇暗想倘若被大反派知道此事连妹妹都知晓了,肯定得黑化,忙道:“小小年纪打听这些作甚?”
“所以我哥真有不行的毛病?”裴蓉蓉仍坚持猜着,长长叹息,“白瞎长了那么好看一张脸,一副身材了。嫂嫂,真是苦了你了。”
花瑜璇说实话:“我不苦,我丁点都不苦。”
书中的她成了大反派的玩物。
而现实中,裴池澈不行,她何苦之有?
目前的问题是,她该何时离开?
裴蓉蓉以为嫂嫂故意这么说,好让她别担心。
“好嫂嫂,你如何这般好,哥哥都去边疆了,还在帮他缝衣裳。”
“他是我夫君呀,我自然要对他好。”
“不对,先前嫂嫂也对哥哥好,后来对他愈发好。带哥哥寻医治手,又是做药包香囊,又是缝衣裳的……”裴蓉蓉紧盯着花瑜璇的眼,“该不会是嫂嫂发现哥哥不行,出于怜悯便愈发对他好吧?”
“蓉蓉,你心里如何猜测,旁人无从知晓。但倘若此事被你哥听闻,他的脾气,会发什么疯,你比我清楚,对吧?”
“嗯。”
“所以你别猜。”
“好,我不猜。”裴蓉蓉起身,“那我回房了。”
“好。”花瑜璇继续缝衣裳。
裴蓉蓉回头看了眼灯旁的嫂嫂,复又叹息一声,出了东厢房。
有机会,她得与哥哥好好说一说,有病赶紧治,为他自己,也为他的好娘子。
那边厢。
裴明诚听堂弟又打了喷嚏,不由关切:“可是路上受了凉?”
“不妨事。”裴池澈摆摆手中的马鞭,“依照今日的速度,四哥觉得咱们何时能到边疆?”
“年前归来时,我内伤严重,再加腿伤的关系,还有带两个小的。”
“完全不能似今日这般日夜赶路。”
“有时坐车,有时徒步,两个娃娃走得又慢,故而一个月余才到老家。”
“粗略一算,此行大抵七日左右便能抵达。”
裴池澈颔首:“越快越好。”
边疆战事光一日就多变,还是早些赶到为好。
说罢,他往自己房间行去。
裴明诚喊住他:“五弟,你与五弟妹……”
裴池澈侧头:“什么?”
“也不是我想说,实在是今日一路上听兄弟们多次聊起。”裴明诚欲言又止,“你也太大胆了。”
裴池澈知道堂兄所言何事,淡声道:“我与她是夫妻。”
自己去往边疆,要打多久的仗,犹未可知。
谁知道那个厚颜无耻的邱开会做点什么,而某个小姑娘委实既天真又蠢笨,他不得给她提个醒,告诉她——
即便他出门在外,也是她的夫!
仅此而已,完全没有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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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繁星寂寥,月隐云后。
花瑜璇将从主屋领来的裴大宝裴二宝哄睡后,独自站在窗口,怔怔瞧着深深夜幕。
书中大反派的晋升之路很快,成为当朝最年轻的节度使。
而今,他代父去管镇北边军,若能获胜,那么他的晋升速度将比书中更快。
这是不是意味着距离他黑化的时间节点越来越近,同时,是否也意味着她被剁碎了喂狗的日子也愈发临近?
她该不该趁机跑路?
似今早天没亮一般,她去了镇上,家中无人知晓。
而今,裴池澈、裴明诚、裴星泽与裴文兴全都不在,她一旦离开,没人会追她。
可以这么说,目下是她离开的最好机会。
离开后,去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改名换姓。等他知道她消失不见,即便到处找寻,也寻不到她。
视线挪动,瞧见书案上堆着那件新做且尚未完成的里衣。
要不将此衣缝好再走?
正要拿起针线,倏然听见主屋那边传来咳嗽声。
是婆母的声音。
婆母这两日收到的打击太大了。
于婆母来说,丈夫长子长媳都在边疆,生死未卜。那种忐忑与揪心,那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更遑论,又有一个儿子赶赴战场。
想到此,花瑜璇眼眶微湿。
“爹爹娘亲,我们不想走,我们不想离开!”
“爹爹娘亲,等我们长大了,我们也要保家卫国!”
里头床上传来两个小家伙说的梦话。
花瑜璇闻声,连忙将窗户关上。
轻手轻脚地快步过去,撩开床帐一看,两个小家伙果然踢开了被子,连忙帮他们盖上,掖好被角。
摸摸他们的小脸,她思忖。
先不考虑大反派今后如何待她,眼下婆母病倒,需要照顾;两个小家伙还小,也需要照顾;三叔腿脚不便,亦需照顾。
她若真走了,蓉蓉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更何况,她还要教星泽文兴学习呢。
唉,她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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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日,花瑜璇与裴蓉蓉一起照顾母亲,照顾三叔,还有两个小家伙,日子过得甚是忙碌。
这一日,二月廿七。
月初撒下的菜籽,这段时日可以间苗吃。
花瑜璇便喊裴蓉蓉一道,两人一人带着一个小家伙,绕着菜池忙碌。
小家伙负责拎着菜篮子,她们则负责间苗。
姚绮柔精神头仍不是很好,双眼空洞地坐在堂屋屋檐下晒太阳,腿边趴着只小黑狗。
“就这里,我打听过了,没错的。”
院子外忽然传来马鸣声与说话声。
花瑜璇抬首瞧了一眼。
来人有七八个男子,从未见过,但确定不是村里人。
小黑毛很是警觉,双耳竖起,朝院门口奔去,直冲陌生人狂吠。
“汪汪汪……”
“狗东西叫什么叫?”一人嗤了一声,在院外停了脚步,“此处可是裴家?”
“你们找谁?”裴蓉蓉直起身问。
那人转头与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说:“达哥,你听,没错。”
说罢,这些人要进院子。
直觉告诉花瑜璇来者不善。
她忙将大宝二宝拉在身后,呵斥:“私人院落,外人不得入内。”
那个被称为达哥的男子皮笑肉不笑地道:“姓裴的真会享齐人之福啊,小娘子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一男子在他身侧说:“查过了,一个是姓裴的娘子,一个是他妹妹。”
“那个年纪大些的,是他娘吧,风韵犹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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