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灵眼睛眨眨的看着拓跋濬,用眼神问:这是濬儿的经验之谈吗?
拓跋濬嘴角下弯,向她点点头。
拓跋灵遂收敛刁蛮公主的脾气,尴尬的搓搓手:“算了算了,顾彧卿,方才是本公子态度不好。”
顾彧卿冷哼的撇着嘴。
但他们俩总算是消停了。
顾倾城回看了一眼后面的太学殿堂,对拓跋濬道:“那大司徒的事——”
顾倾城话还没说完,拓跋濬便打断了她的话:
“安平郡主是否太多管闲事了?大司徒三朝元老,奇谋迭出,屡建奇功,既能谋国,岂会不自谋!李博士说得不错,我们真的杞人忧天了!”
这时拓跋灵又开始不耐烦了。
“哎呦,你们还有完没完,还在说什么呢。”拓跋灵拽着顾倾城,“倾城,今天你还是主角呢,我们却在这里磨磨唧唧,你可是不能迟到的。”
“好好好,走,走。”顾倾城道。
拓跋灵看着身旁的顾彧卿,脸上又充满幸福的微笑了。
身后的拓跋濬,见九姑姑喜怒哀乐皆为了顾彧卿,不由得冷哼:“顾彧卿,便宜你这小子了!”
“殿下,看起来上谷公主颇喜欢顾护卫嘛。”战英也看出拓跋灵对顾彧卿毫不掩饰的爱慕。
“是啊,但愿那臭小子好好珍惜,否则看本王不揍死他!”
顾倾城与拓跋灵离开国子太学,重上车辇。
顾倾城对冯左昭仪道:“不好意思,让姑姑久等了。”
“没关系,我也正好趁机眯了一会。”冯左昭仪眯了一会,人显得更加精神了。
又温婉的笑问:“你们都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说给本宫听听。”
“里面都是些学子在纸上谈兵,无聊至极,还有大司徒撰写什么国史,打算篆刻成碑,也是至无趣之事。”拓跋灵快人快语,“幸好有倾城出彩的言论,妙语连珠,把最沉闷的地方,都变得妙趣横生。”
“……哦?”冯左昭仪微微浅笑。
顾倾城只看着拓跋灵,对姑姑噙笑摇头。
拓跋灵又咯咯笑道:“里面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学究,被倾城反驳圣贤那些不落俗套的言论,都气哭了呢!”
“倾城说什么了,竟能把那些老学究气哭了?”冯左昭仪有些好奇的看着顾倾城。
顾倾城怕姑姑担心:“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孔圣人有些言论也有糟粕之处,直抒胸臆罢了。”
拓跋灵又道:“那些个儒生学子,不但震惊倾城的美貌,还被倾城那番言论折服,一个个恨不得对倾城顶礼膜拜,如蝇逐臭!”
“嗯!公主——”冯左昭仪脸色立刻沉下去,瞪着拓跋灵,示意她用词不当。
“呵呵呵……对不起……我用词不当。嘻嘻嘻……倾城怎会是臭肉呢。”拓跋灵陪着笑,“应该是趋之若鹜……”
其实顾倾城哪里会介怀拓跋灵刚才的用词不当,她可是喜欢拓跋灵的率真直爽呢。
看着拓跋灵笑容可掬道:“灵儿,方才在太学里面,到底没什么有趣之事。灵儿想瞧有趣的事,今天顿丘王府大排宴席,那么多客人,总会有让公主感兴趣之事。”
“嘻嘻嘻,倾城。”拓跋灵心照不宣的看着顾倾城,带着狡黠的笑道:“倾城,本公主方才已经发现最有趣的事了。”
顾倾城红着脸,看了姑姑一眼,见她似乎并未好奇上谷公主的有趣之事,才放心。
拓跋灵忽然又摇着顾倾城的手,蹙眉问:
“哎!倾城,你们方才与李敷他们说大司徒什么来呢,搞得本公主一头雾水的。”
顾倾城脸色略显凝重,看着也逐渐开始好奇的冯左昭仪,略为沉吟,道:
“……大司徒撰写国史,却把鲜卑不雅习俗,包括大魏历朝皇帝诸多不光彩的事,都直言不讳的撰写出来。”
“哦,有这样的事?”冯左昭仪认真起来。
顾倾城点点头:“姑姑,你看这里写的——”
顾倾城靠近冯左昭仪,拿出方才拓跋濬给她的书籍,翻开前面一段指给冯左昭仪,念道:
“鲜卑源于东胡,化外之民,其人凶悍,怒则不论父兄皆灭。
父死,子妻其后母;兄亡,弟拥其寡嫂。婚俗开放,无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拍即合,宴毕而交……男贵女贱,妇人等同财物牛马,随意掠夺……”
念到宴毕而交,顾倾城略为迟疑,脸色也骤然红了。
拓跋灵听到这里,又羞又愤,已怒不可遏:
“可恶的老匹夫!亏他是三朝元老,竟敢如此侮辱我鲜卑族人!父皇也真是老糊涂了,居然让崔浩撰写这种辱没国体的国史!”
拓跋灵虽然心直口快,若不是恼极,即便对崔浩出言不逊,也绝不会出言责备自己的父皇。
“公主稍安勿躁。”冯左昭仪对拓跋灵道。
稍顿,便又喟然道:
“其实,鲜卑此俗,世人皆知,至今未泯,崔浩也不算言过其实。
只是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大魏上至皇帝,下至王公贵胄,大多是鲜卑族人,如此一来,他真是得罪一大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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