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顾倾城点头叹道:“这些陋习虽是事实,毕竟是国丑,我和李博士都担心大司徒会触犯众怒。没人愿意别人揭露自己的丑行,更何况是大魏皇帝,岂能轻饶?”
顾倾城说罢把手上的书籍递给冯左昭仪。
冯左昭仪随意翻看,忽然脸色凝重,似乎发现更大逆不道的言词,赶紧合起来。
微微摇头,轻轻叹道:
“大司徒历经三朝,大魏南征北战,大司徒屡出奇谋,皆大获全胜。自比张良,堪比再世诸葛,可谓出色的军事谋略家。现如今,怎么倒糊涂起来了?”
“他老人家可不就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倚老卖老呗。”拓跋灵又不以为然的哼道。
见冯左昭仪刚才神色有异,便拿过书籍,认真翻看。
忽然,她怒容满面,拿书籍给她们看,指着书籍道:“你们看看,这里竟如此污蔑太祖爷和老祖宗!”
“……哎!”冯左昭仪刚才早已看见,现在唯有摇头叹息。
拓跋灵念着那一段:
“……大魏开国太祖道武帝拓跋珪,违人伦外甥强娶姨母。
道武帝之母贺氏献明太后辞世,帝盛葬母后,故差人四处报丧,八方亲属往宫中吊唁。一时缟素一片,哀音满廷。
贺太后有一幼妹,小名素月,貌若天仙,彼时已婚嫁如意郎君高俊,夫妻恩爱,育有小女高柔。
素月久居宫外,鲜与皇家往来,帝一直未谋其面。今闻长姐贺太后辞世,故入宫吊唁。
素月一身缟素,梨花带泪,两道黛眉,浅颦微蹙,貌美如花,纤秾合度,更兼青春妙龄,光**人。落入道武帝眼里,不觉惊为天人。
葬礼后帝强留小姨母素月,于宫中苟合,再灭其夫高俊一族。
先封素月为贵人,对外宣称新觅贺氏女子,姨甥夜夜交欢。
道武帝视若珍宝,废慕容皇后,扶贺氏正位中宫,一年后生次子拓跋绍,封清河王。
早年道武帝战功彪炳,开疆拓土,称霸华北。晚年却好酒贪色,服食寒食散,猜忌多疑,刚愎自用,兄弟不睦,弑杀功臣。
贺氏规劝未果,反遭幽禁,其子拓跋绍入宫,弑父救母,引发宫廷惨变……”
拓跋灵读到这里,冯左昭仪伸手摁住书籍,示意她不要继续往下看了。
其实顾倾城方才已看过这一段,却不知那素月是否真有其人。
“姑姑,那素月……”
“素月就是老祖宗,也就是当年的贺夫人,后来的懿德太祖太皇太后。”冯左昭仪轻轻叹道。
“……老祖宗,竟然是素月?”顾倾城张口结舌。
冯左昭仪微微颔首。
“他们竟敢如此污蔑太祖爷,污蔑老祖宗,丑化大魏,真是不知死活!”拓跋灵握着拳头,义愤填膺道。
“鲜卑族对于汉人的所谓人伦和三纲五常,并不怎么讲究。”冯左昭仪叹道,“别说是小姨母,父死,子妻其后母,兄亡,弟拥其寡嫂,也是真有其事。”
拓跋灵的怒意逐渐褪去,显得无可奈何。
“姑姑,他们说太祖爷为抢老祖宗入宫,灭了老祖宗夫君高俊一族,连老祖宗的女儿高柔也不放过,是否真有其事?”顾倾城又浅声问冯左昭仪。
“几十年前的事,孰真孰假,我们又怎能知道呢。”冯左昭仪黯然道。
帝王可以把美人掠夺入宫的同时,也可以诛灭她五族,甚至灭国!
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其实,他们所记载的,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老祖宗与太祖皇帝的恩恩怨怨,孰是孰非,我们作为外人,又怎知个中真相。”顾倾城替老祖宗不平。
“虽然道听途说的事,作不得准。但是拥有皇权,却可以为所欲为!”冯左昭仪脸色沉痛。
稍顿,顾倾城又紧张道:“只是这些书籍,断不可以让老祖宗看见。老祖宗如今的身体,是不能受任何刺激的。”
拓跋灵好奇的问:“冯左昭仪娘娘,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您可否给我们讲讲?”
冯左昭仪踌躇着,看着她们两个。
拓跋灵又摇着冯左昭仪的衣袖,嗲声道:
“娘娘,你就给灵儿讲讲嘛。灵儿一知半解的,晚上回去,都没法睡觉了!”
顾倾城笑道:“公主的好奇心啊,就是最重!”
“好吧,好吧。”冯左昭仪摇头浅笑。
她实在拗不过拓跋灵,便道:
“其实,老祖宗与太祖爷当年的恩恩怨怨,太祖爷是否真的暗杀了老祖宗前夫高俊一族,不得而知,只是以讹传讹,究竟是否属实,没有人知道。
后来民间曾流传这段话:‘当年求爱多殷勤,如今翻脸不认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亲生儿子起杀心。’
老祖宗的亲生儿子清河王拓跋绍弑父,后被太子就是后来的先帝明元帝所杀,是世人皆知之事。
先帝明元帝继位后本想灭尽拓跋绍一族,被老祖宗用丹书铁券救下其孙儿河涧王拓跋渊。
数年后河涧王拓跋渊率残部卷土重来,为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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