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内的死士尚未抬走,那诡异的玄铁令牌和深紫色锦缎碎片犹在眼前
甲字库方向冲天的火光与混乱的救火声仍不断传来,此刻又添“地道”二字
如同重锤,再次狠狠敲击在众人本已紧绷的神经上。
地道!在防守森严的军需重地甲字库下,竟有一条新近挖掘的隐秘地道!这消息太过骇人听闻。
李队正脸色铁青,立刻对前来报信的军官下令:“加派人手,严格控制地道入口周围,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即刻便到!”军官领命匆匆而去。
李队正转向孙医官与刘然然,语气凝重:“孙医官,刘娘子,此地不宜久留。对方连死士都已派出,后续不知还有何等手段。你们且带上重要证物,随我一同移步,我等需立刻将此事禀报都尉,并探查那地道究竟!”
孙医官与刘然然自然明白其中利害,立刻行动。孙医官背起藏有密信的医药箱,刘然然则将那些破译资料紧紧包裹好抱在怀中。在李队正和一队精锐护军的严密护卫下,一行人快步离开帅帐,向着火光冲天的甲字库方向行去。
越靠近甲字库,空气越发灼热呛人,火光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兵士们提桶运水、拆除隔断以防火势蔓延的呼喝声、木材燃烧的噼啪声、以及房屋偶尔坍塌的轰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混乱而危险的景象。
甲字库已大半陷入火海,热浪逼人。地道入口位于库房后侧一处相对偏僻的墙角,原本被几个沉重的废料箱遮掩,因爆炸震塌了部分墙体才显露出来。洞口约一人可通过,向下延伸,黑黢黢的,向外冒着淡淡的、带着土腥味和一丝怪异甜腥气的烟雾。几名兵士正紧张地守在洞口周围。
周震都尉正站在不远处指挥救火兼封锁现场,听闻地道之事,亦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脸色比这夜色还要阴沉。见到李队正带着孙医官和刘然然过来,他目光扫过那显然经历了一场搏杀的护卫队伍,眉头紧锁:“帅帐那边?”
“三名死士偷袭,已服毒自尽。缴获此物。”李队正言简意赅地汇报,并将那枚玄铁令牌递上。
周震接过令牌,指尖触及那冰冷的材质和诡异的眼状符号,瞳孔微微一缩,显然认出了什么,但他并未立刻言明,只是将其紧紧攥在手心,目光投向那冒着诡异烟雾的地道入口:“可曾派人下去查探?”
“尚未。发现后即刻封锁,等候都尉指令。”李队正道。
周震沉吟片刻,眼神锐利:“取防烟的湿布来!点火把!李队正,选五个身手最好、胆大心细的弟兄,随我下去!孙医官,你精通药性,辨辨这烟气是否有毒。刘氏,你眼力好,随我一同下去看看!”
“都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底下情况不明,您万万不可亲身涉险!”李队正急忙劝阻。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周震断然道,“对方如此大动干戈,这地道之内必有惊天隐秘!我必须亲眼看个明白!执行命令!”
很快,湿布蒙住口鼻,火把点燃。周震一马当先,弯腰钻入地道入口,李队正紧随其后,然后是三名精锐老兵,刘然然被护在中间,孙医官则在洞口仔细辨别那冒出的烟气。
“烟气虽怪,但应无毒,更多是土石和……一种类似硝石燃烧后的味道,还有些许陈腐物气味。”孙医官判断道。
地道初极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行,土壁是新挖掘的痕迹,粗糙而潮湿。向下行进约十余丈后,通道逐渐变得宽敞起来,甚至可以直起身子,两侧土壁也变成了老旧的砖石结构,显然接通了某处年代更早的废弃建筑或通道。
空气变得阴冷潮湿,带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火把的光芒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壁上,如同幢幢鬼影。除了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地道内一片死寂,那是一种足以令人窒息的寂静。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前方出现一个拐角。刚转过拐角,走在前面的周震猛地停下脚步,低喝一声:“小心!”
只见前方通道中央,赫然倒伏着两具身首分离的东西!看身上腐朽的衣着,并非军服,而是某种粗布短打,更像是民夫或盗墓者之流。尸骸早已化为白骨,显然已死去多时。致命伤是利刃所致,切口干脆利落。
“是灭口。”周震声音冰冷。看来挖掘这条地道的人,在完工后便被处理掉了。
越过这些,再往前不远,通道到了尽头。一扇厚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挡住了去路。铁门上没有锁,而是被一根粗大的铁栓从外面闩住。
周震与李队正对视一眼,两人合力,缓缓抽开那沉重的铁栓。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被缓缓推开。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目睹之人,包括心志坚韧如周震,都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撼得无以复加!
门后并非想象中的狭窄密室,而是一个巨大的、几乎掏空了地下岩层的天然洞穴改造而成的秘库!洞顶有粗大的木柱支撑,四周洞壁经过修葺,显得颇为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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