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雾又浓了些,姜玉华的修复室里多了个铁盒,里面装着三样东西:
黄铜钥匙、泛黄的“镜界封印计划”图纸,还有母亲那张旧照片。
他刚用软布擦完溯镜,门就被轻轻推开,赵风心抱着个厚厚的档案袋走进来,头发上还沾着雾水。
“消防局的旧档案,我全翻来了。”
赵风心把档案袋往桌上一放,掏出纸巾擦了擦脸:
“十年前钟表厂火灾的现场记录、证人证词,还有老李当年的出勤报告,都在这儿。
不过我发现个怪事,所有记录里,都没提第三个人。”
姜玉华放下溯镜,伸手接过档案袋。
档案袋上的封条已经泛黄,拆开时簌簌掉渣。
里面的文件大多是复印件,纸张边缘卷曲,其中一份证人名单上,母亲和陈舟的名字被红笔圈出,后面跟着失踪、身份不明的标注,唯独没有老李提到的穿警服的李。
“老李说他当年和母亲、陈舟一起参与了封印计划,可档案里只写他是第一批到场的消防员。”
赵风心翻出一份证词。
“你看,这里写消防员李卫国,火灾现场只有两名被困人员,已确认死亡。
这是假的!他在撒谎!”
姜玉华的手指顿在李卫国三个字上,突然想起在镜界核心看到的记忆碎片。
穿警服的李拉住要冲进镜界的陈舟,喊着“别进去!超时会变成影灵的!”。
那个“李”的警服肩章,和档案里老李当年的出勤照片上的肩章,一模一样。
“他不是在撒谎,是在掩盖。”
姜玉华拿起溯镜,对准档案里的出勤照片。
青光闪过,照片上突然浮现出一段模糊的画面。
火灾后,老李拿着一份文件,在消防局的档案室里,把写有第三参与人李卫国的一页撕了下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为什么要掩盖自己的身份?”
赵风心皱起眉:
“难道当年的封印计划,还有别的秘密?”
姜玉华没说话,翻出另一份文件。
钟表厂的产权登记,上面的最后一任厂长,姓沈,名字被烟熏得模糊,只能看清最后一个棠字。
“沈棠……”
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昨天在老镜子铺遇到的民国旗袍镜灵,她的爱人叫“沈书言”,说不定是同一家族?
“我去查沈棠!”
赵风心掏出手机,刚要拨号,姜玉华的手臂突然轻轻发烫。
“是镜纹在预警!”
两人同时看向穿衣镜,镜面虽然没有渗出灰雾,却泛起一层淡淡的白霜,霜花的形状,和“镜界封印计划”图纸上的阵眼图案一模一样。
“是门镜那边有异动?”
赵风心握紧打火机。
姜玉华摇头,举起溯镜对准穿衣镜。
镜身的青光与镜面上的白霜呼应,映出远处钟表厂的景象。
门镜完好无损,但门镜前的地面上,多了一串新鲜的脚印,脚印的尽头,放着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沈棠的后人,在镜中等你。”
“沈棠的后人?”
赵风心愣住了。
“难道当年的封印计划,和沈家有关?”
姜玉华的心跳加快,他想起母亲照片背后的朱砂字“子时,镜门开”,想起溯镜上与沈家有关的花纹,还有民国旗袍镜灵的执念。
这一切,似乎都围着“沈家”和“镜界”打转。
“今晚子时,去钟表厂。”
姜玉华把档案收进铁盒。
“老李掩盖身份,陈舟寻找净化方法,沈家后人留下信……当年的事,远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赵风心点头,把档案袋里的老李出勤报告折好放进包里:
“我再去趟精神病院,问问老李关于沈棠的事。你准备好溯镜和钥匙,今晚我们早点去,别再像上次一样被堵在镜界里。”
姜玉华应了声,看着赵风心的身影消失在雾里。
他走到穿衣镜前,伸手摸了摸镜面上的白霜,霜花在指尖融化,留下一丝冰凉的触感。
溯镜突然轻轻震动,镜面里映出母亲的虚影,她对着姜玉华轻轻摇头,像是在提醒他小心。
“妈,我知道。”
姜玉华轻声说:
“这次我不会冲动,我会查清所有真相,守护好雾城。”
镜面里的虚影笑了笑,渐渐消散。
姜玉华握紧溯镜,翻开桌上的“镜界封印计划”图纸。
图纸的角落,有个极小的签名,被烟熏得几乎看不见,他用放大镜仔细一看,赫然是“沈棠”两个字。
原来,当年的封印计划,是母亲、陈舟、老李,还有沈棠,四个人一起制定的。
而沈棠的后人,现在正在镜中等着他们。
夜色慢慢降临,修复室里的灯光昏黄,铁盒里的黄铜钥匙轻轻闪烁,像是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子时,和镜中未知的秘密。
赵风心走到老李病房门口时,里面正传来细碎的翻书声。
推开门,老李坐在窗边,手里捧着本泛黄的旧相册,阳光透过雾层落在相册上,照亮了封面上钟表厂工友留念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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