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把聚落的栅栏再加固,晚上轮流守夜,让女人们把孩子看好,别乱跑。”
夕阳西下时,聚落的栅栏外多了圈带刺的藤蔓,柴房门被钉死,男人们手里都握着家伙。
锄头、柴刀,甚至还有姜玉华修好的磨盘,被竖在门口当盾牌。
阿木趴在炕上,看着大人们忙碌,小声问:
“他们还会来吗?”
姜玉华摸了摸他的头:
“来了也不怕,我们有这么多人呢。”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密林入口,那里的阴影越来越浓,像藏着无数双眼睛。
夜幕像一块浸了墨的布,沉沉压在聚落上空。
守夜的人握着柴刀靠在栅栏边,篝火的光芒在他们脸上投下跳动的影子。
姜玉华裹紧了粗布衫,和凌安分守在东侧栅栏,耳边只有虫鸣和柴火“噼啪”声,可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你听,”
凌安突然按住他的胳膊。
“是不是有动静?”
话音刚落,栅栏外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姜玉华握紧了手里的木矛,压低声音:
“别出声,等靠近了再动手。”
突然,几道黑影猛地从草丛里窜出来,手里举着短刀,一下就砍断了栅栏边的藤蔓。
是溯洄城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衫,脸上蒙着布,动作快得像狸猫,显然是受过训练的。
“有敌人!”
姜玉华大喊一声,挥起木矛朝最近的黑影刺去。
那黑影侧身躲开,短刀直劈过来,刀刃擦着姜玉华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这边!”
赵风心的声音从北侧传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他们想抢孩子!”
姜玉华心头一紧,阿木和孩子们都在最内侧的土屋里。
他咬牙逼退眼前的黑影,朝土屋方向冲去,却被两个黑影缠住。
凌安立刻挥着柴刀赶来支援,大喊:
“你去护着孩子,这里交给我!”
土屋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一个黑影举刀就要往里冲,姜玉华飞扑过去撞开他,两人滚在地上扭打起来。
屋里传来孩子们的哭声,老石头举着拐杖狠狠砸向另一个黑影的后背,却被对方反手推倒在地。
“抓住那个戴帽的!是领头的!”
赵风心的声音带着喘息,她已经打倒了两个黑影,额角的伤口在火光下渗着血。
姜玉华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戴宽檐帽的黑影正往屋后窜,是哑巴叔!他手里还抓着个挣扎的孩子!
“放开他!”
姜玉华怒吼着挣脱身下的黑影,抄起墙角的扁担追过去。
哑巴叔跑得极快,眼看就要钻进密林,姜玉华将扁担狠狠掷出,正好砸中他的腿弯。
哑巴叔踉跄倒地,孩子趁机挣脱跑开。
两人在密林边缘缠斗起来,哑巴叔的短刀又快又狠,姜玉华身上很快添了新伤。
就在他被逼到树前无路可退时,哑巴叔突然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带着刀疤的脸,狞笑一声:
“溯洄城的债,该还了!”
“我们没欠你们什么!”
姜玉华忍着剧痛,抓起地上的石块砸过去。
“是你们一直缠着不放!”
这时,聚落方向传来一阵呐喊,黑影们似乎被打退了,凌安和赵风心举着火把赶来。
哑巴叔见状骂了句脏话,转身窜进密林深处,消失在黑暗里。
姜玉华瘫坐在地上,看着聚落的火光,浑身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赵风心扶他起来,声音带着后怕:
“还好孩子们都没事,老石头被撞晕了,已经醒了。”
凌安清点着战场,沉声道:
“他们伤了三个守夜的人,还想绑走孩子……看来溯洄城没打算放过我们。”
篝火的光映着众人带伤的脸,没人说话。
夜风吹过密林,带来更深的寒意,这场纠缠,显然还没结束。
老石头的咳嗽声在晨雾中格外清晰。
他靠在土炕上,额头上缠着布条,昨晚为了护孩子被撞出的伤口还在渗血。
姜玉华蹲在炕边,给灶膛添着柴,火苗舔着锅底,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能再等了!”
赵风心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绞着衣角。
“他们敢夜袭一次,就敢来第二次。
聚落的人护不住我们,更不该替我们挡刀。”
凌安正在给受伤的守夜人换草药,闻言动作一顿:
“你的意思是……我们走?”
“不止是走。”
姜玉华往灶里塞了块干柴,火星“噼啪”炸开。
“我们得去找他们谈。”
这话像块石头扔进水里,赵风心和凌安都愣住了。
“谈判?”
凌安皱眉:
“溯洄城的人连孩子都想绑,怎么可能跟我们谈?”
“不谈,聚落就永无宁日。”
姜玉华望着窗外晒谷场上玩耍的孩子,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辫子上还系着阿木送的红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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