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心敏锐地发现破绽:
“周馆长体内的镇静剂含有法医专用固定剂,你怎么拿到的?”
沈涛的脸色瞬间僵硬,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凌安正在检查地下室的物品,在雕刻工具盒里发现了一枚戒指,内侧刻着涛字,戒指边缘沾着微量玻璃纤维。
“这纤维来自法医中心的标本瓶。”
他拿起放大镜,看向沈涛的指甲缝,里面果然藏着同样的纤维。
“你去过法医中心的物证室。”
顾修安站在铁笼外,看着那个自称沈秋月的女人,注意到女人的指关节。
沈秋月常年雕刻,指腹有厚厚的茧子,指节处有旧伤,可眼前这个女人的手虽然瘦弱,却光滑得没有一丝痕迹,根本不可能完成精细的雕刻。
“凌法医,你看这个。”
顾修安突然指向女人的脚踝,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沈秋月当年跳车摔断过左腿,疤痕应该更深,而且位置不对。”
凌安立刻上前检查,果然发现疤痕是伪造的,边缘还有褪色的痕迹。
他转向铁笼里的女人,突然问道:
“三年前你在作坊里,用的刻刀是几号规格?”
女人的眼神闪烁,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顾修安的目光落在地下室角落的标本瓶上。
那是个贴着沈秋月标签的瓶子,本该存放在法医中心,此刻却出现在这里,瓶身有明显的凿痕,里面的星纹积木碎片不翼而飞。
“第三位死者指甲里的木屑。”
顾修安的声音发颤,终于想通了关键。
“那上面的玻璃纤维,和这个标本瓶的材质完全一样!有人从这里取走了积木碎片,刻意留在了现场!”
铁笼里的女人突然停止颤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看向被按住的沈涛,眼神里没有半分感激,只有冰冷的嘲讽。
沈涛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女人,又看向顾修安手里的标本瓶,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替谁顶了罪?铁笼里的女人到底是谁?那个从标本瓶里取走积木碎片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吗?
仓库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敲打着铁皮屋顶。
法医中心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凌安将一叠监控截图摊在桌上,每张截图都清晰地拍到顾修安的身影。
他在第三起凶案物证送检前夜,曾独自进入标着失踪人口物证区的冷藏库,手里还攥着个牛皮纸袋。
“林茂指甲里的木屑,是你换过的。”
凌安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他推过来两份检测报告。
“原始样本里只有普通木料成分,而你送检的样本,不仅有星纹积木的痕迹,还混着沈秋月标本瓶上的玻璃纤维。”
顾修安的肩膀剧烈晃动,指节死死抵着桌面,指缝间渗出红痕。
冷藏库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那晚他撬开标本柜,从标着沈秋月的瓶子里取出一块星纹积木,用解剖刀硬生生凿下碎屑,替换了林茂指甲里的原始残留物。
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发现头顶的监控正无声地记录着一切。
“为什么?”
凌安追问,目光落在顾修安胸前的挂件上。
那枚刻着松雾山坐标的星纹底座,边缘还沾着未清理干净的玻璃碴。
这时,姜玉华带着警员走进来:
“修安,我们查到三年前沈记木坊火灾当晚,有人看到你从火场跑出来,手里还攥着东西。”
将一张泛黄的证人笔录放在桌上。
“就是这个挂件,对吗?”
顾修安的防线彻底崩塌,突然捂住脸蹲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我不是故意的……”
他断断续续地说,声音被泪水泡得发肿。
“三年前那天,我在作坊后巷撞见商周振海他们把沈秋月往货车上拖,她拼命挣扎,指甲抓伤了商周振海的胳膊,血滴在地上,还有……还有这个挂件上。”
他颤抖着解下挂件,底座背面果然有块暗红色的痕迹,像朵凝固的血花。
“我当时吓坏了,捡起挂件就躲进了柴房,直到听见货车开走才敢出来。
后来作坊着火,我看着火光里的仓库,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
赵风心在一旁记录,笔尖顿了顿:
“你知道他们要带沈秋月去哪?”
“不知道,但我听见他们说松雾山的木屋。”
顾修安的声音带着悔恨。
“这三年我总梦见那辆货车,梦见沈秋月抓着车门看我的眼神……我换木屑,是怕警方查到她还活着,更怕你们发现我当年的懦弱。”
就在这时,看守沈涛仓库的警员传来紧急消息:
铁笼里的沈秋月不见了,病床边只留下一块星纹积木,拼进之前的拼图后,显露出法医中心冷库的平面图,还画着个鲜红的叉,指向存放未知名女性尸骨的区域。
更诡异的是,沈涛的手机收到条匿名短信,发信人未知:
“你只配替我杀人,真正的积木,得由我亲手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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