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里的风裹着草木的潮气,吹得洞口的藤蔓轻轻晃荡。木婉清站在洞前,又喊了一声 “娘”,声音比刚才更急了些 —— 刚才跟谢辉拌嘴时的那点娇憨全散了,只剩下担心。
没过几秒,山洞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穿红衣的身影从藤蔓后走了出来。那女人约莫三十多岁,身材高挑,一身红裙衬得皮肤雪白,手里握着柄狭长的长剑,剑鞘上刻着细密的花纹,正是江湖上人称 “修罗刀” 的秦红棉。她的眉眼跟木婉清有七分像,只是更锐利些,眼尾上挑时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劲儿,可看到木婉清的瞬间,那股锐利就软了一半。
“灵儿!你可算来了!” 秦红棉快步走过来,伸手抓住木婉清的胳膊,目光扫过她包扎好的伤口,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些人又追来了?”
“娘,我没事,是谢大哥救了我!” 木婉清赶紧拉过谢辉,又指了指旁边的段誉,“这是谢辉谢大哥,还有大理段家的段誉公子,刚才在山道上遇到三个黑衣人追杀我,是他们帮我打跑了那些人,还帮我包扎了伤口。”
秦红棉的目光立刻落在谢辉和段誉身上,眼神里的警惕又提了起来。她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上下打量着谢辉 —— 这年轻人穿的衣服怪得很,既不是江湖常见的劲装,也不是世家公子的长衫,可站姿稳当,眼神清亮,看着不像是坏人;再看段誉,穿得倒是规矩,一脸憨厚,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野果子,一看就是没经过太多江湖险恶的少爷。
“多谢两位出手相救,秦红棉感激不尽。” 秦红棉抱了抱拳,语气客气却疏远,“只是我母女俩习惯了独来独往,就不麻烦两位了,还请两位就此别过吧。” 她这辈子被段正淳伤透了心,对男人本就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听到段誉是 “大理段家” 的,心里更是多了层防备 —— 段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段誉一听急了,赶紧说:“秦前辈,你别啊!那些黑衣人说不定还会回来,你们母女俩单独走太危险了!我们正好要去大理,要是顺路,一起走多好啊,谢兄武功这么厉害,我也能帮点小忙!”
谢辉也跟着开口,语气真诚,没半点强迫的意思:“秦前辈,段誉说得没错。那些黑衣人既然能找到山道,说不定还能查到这个山洞,你们单独走,确实不安全。我们去大理也没什么急事,要是你们不嫌弃,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再说,婉清刚受了伤,路上有人看着,也能放心些。”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木婉清的伤口上,语气里的关心不像是装的。秦红棉看在眼里,又看了看身边女儿期待的眼神 —— 木婉清长这么大,除了自己,很少跟外人走这么近,刚才提到谢辉时,眼里的光藏都藏不住,她心里软了软,犹豫了起来。
木婉清趁机拉了拉秦红棉的袖子,小声说:“娘,谢大哥人真的很好,他还帮我挡了黑衣人呢,咱们就跟他们一起走吧,我也不想再被那些人追着跑了。”
秦红棉沉默了几秒,终于松了口:“好吧,那咱们就一起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遇到段家的人,你们别多管闲事。” 她这话明显是说给段誉听的,段誉虽然没明白为什么秦红棉对段家这么大意见,但还是赶紧点头:“我知道了秦前辈,我不惹事!”
见秦红棉同意,木婉清一下子笑了,连秦红棉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些。几人走进山洞,洞里不算大,铺着些干草,角落里堆着几个包袱,还有个小陶罐,里面装着些干粮和水。秦红棉给每人倒了碗水,谢辉接过水,趁机问:“秦前辈,刚才婉清说,那些黑衣人是段王爷的仇人,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啊?”
提到这事,秦红棉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喝了口水压了压火气:“还不是因为段正淳那个负心汉!当年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说尽了甜言蜜语,结果转头就娶了刀白凤,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那些人要么是被他害了家人,要么是跟他有过节,找不到他,就来对付我和灵儿,想拿我们要挟他。”
木婉清坐在旁边,手指捏着衣角,小声补充:“我从小就没见过爹,娘说我爹早就死了,直到半年前,那些人找到我们,我才知道我爹是段正淳。他们说,我是段正淳的私生女,只要抓了我,就能让段正淳乖乖听话。”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点委屈,还有点迷茫 —— 她活了十八年,一直以为爹是个普通人,结果突然变成了大理镇南王,还是个到处留情的负心汉,换谁都接受不了。
谢辉心里叹了口气,知道木婉清这时候心里肯定不好受,便递了块干粮给她:“别想那么多了,不管你爹是谁,你都是你自己。再说,有我和你娘在,那些人再敢来,咱们一起收拾他们。”
木婉清接过干粮,心里暖了暖,点了点头:“嗯,谢大哥,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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