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血腥味还没散,沈青梧就让阿明带着两个兄弟留下清理战场、照看伤员,自己则领着顾晏辰、阿坤,还有五个揣着解毒剂、扛着捕网的商行兄弟,往废弃码头赶。
夜色沉得像墨,只有天上的残月漏下点微光,照得路面的碎石子泛着冷光,众人脚步放得极轻,连呼吸都刻意压着。
“还有半里地就到了,”阿坤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老鬼画的路线图,借着月光扫了一眼,“老鬼说,那码头以前装鸦片的仓库还在,影的残余势力肯定藏在里面,仓库后门通着江,要是他们想跑,多半会从那边走。”
沈青梧点头,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从怀里摸出之前缴获的忍者短针,分给每人两根:“仓库里光线暗,忍者说不定会躲在梁柱后面放暗器,先把短针攥在手里,看见黑影先射,别等他们动手。”
她顿了顿,又看向顾晏辰,“你带两个兄弟守后门,别让他们从江上跑了,我跟阿坤带剩下的人从正门进。”
分工定好,众人悄悄摸向废弃码头。远远地,就看见那座破旧的仓库立在江边,屋顶的瓦片掉了大半,墙面上爬满了藤蔓,只有仓库门口挂着一盏昏暗的马灯,忽明忽暗,像是在故意引着人过去。
“不对劲,”沈青梧拉住要往前冲的阿坤,眼神警惕,“这么晚了,他们没必要挂马灯,说不定是陷阱。”
话音刚落,就见仓库门后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手里的短刀朝着他们挥过来,刀风里的腥气隔着几步都能闻到。
沈青梧反应极快,抬手将手里的短针射了出去,“嗖”地一声,精准扎在黑影的手腕上,黑影惨叫一声,短刀掉在地上,捂着手腕往后退。
“动手!”沈青梧低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手里的樱花短刀朝着黑影刺过去。
阿坤和两个兄弟也跟着冲上前,三人围着黑影,没几下就将他按在了地上——那黑影穿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布,正是武藤留下的残余忍者。
“仓库里还有几个人?影在哪?”沈青梧踩着他的后背,匕首抵在他的后颈,语气冷得像冰。
忍者咬着牙不肯说话,阿坤抬手就要往他脸上打,却被沈青梧拦住:“别打,他嘴里可能藏了毒囊,要是逼急了,他会自尽。”
她说着,伸手掀开忍者的布巾,果然看见他嘴角沾着黑色的粉末——那是忍者自尽用的毒粉。
沈青梧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另一只手飞快地将一块布塞进他嘴里,堵住了他的呼吸通道,让他没法咬碎藏在牙齿缝里的毒囊:“再不说,我就把你拖去见巡捕,让你尝尝租借大牢的滋味。”
忍者眼神慌乱,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按得死死的。
过了半晌,他终于没了力气,对着沈青梧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愿意说。
沈青梧这才松开手,抽出他嘴里的布,却没挪开脚下的力道。
“仓库里……还有两个忍者,影大人在里面的小房间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忍者喘着气,声音沙哑,“他说……要找到账本,然后坐船去日本,跟武藤大人汇合。”
账本!沈青梧心里一喜——没想到影竟然还在仓库里,而且还在找走私总账,这倒是省了他们不少功夫。
“顾晏辰那边应该没动静,我们先进去,别惊动了影。”
沈青梧对着阿坤说,又吩咐两个兄弟看好被抓住的忍者,自己则带着阿坤和另外两个兄弟,悄悄走进了仓库。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地上堆着不少废弃的木箱,角落里还散落着几个空的鸦片罐。
沈青梧贴着木箱,慢慢往里面的小房间挪,刚走到小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哗啦”声,还有影的声音:“怎么找不到?明明上次放在这里了……”
沈青梧对着阿坤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冲了进去——小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影正蹲在地上,翻着一个破旧的木柜,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显然是在对照着找东西。
“影,别找了,你要找的账本,我们也想要。”沈青梧举着匕首,对着影的后背,语气冰冷。
影猛地回头,脸色骤变,下意识就要摸腰间的短刀,却发现短刀早就被他们缴获了。
他看着沈青梧和阿坤,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个兄弟,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却还是强装镇定:“沈青梧,你别太过分,那账本是武藤大人的东西,你要是敢拿,武藤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武藤?他自身都难保了,还能放过我?”
沈青梧轻笑一声,一步步上前,“我再问你一次,账本在哪?要是你乖乖交出来,我还能留你一条命;要是你敢藏着,今天你就别想走出这个仓库。”
影咬着牙,眼神里满是狠厉,突然朝着旁边的木柜撞过去,想要把木柜推倒,趁机逃跑。
沈青梧早有防备,抬手将手里的匕首扔了过去,匕首“钉”在木柜的腿上,木柜晃了晃,没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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