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暲说:“送不出去您就自己留着吧。我和越儿的家现在特别好,您是没看见,看见了肯定就不想走了。”
越儿住进去的时候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她画了规划图,又让下人弄了很多花草在院里,现在那个院子被她收拾的特别好看,按照她的规划,几乎一年四季都有花香、有色彩,美,却一点都不杂乱。
她不但规划了自己的小院,还把其他院子也顺手规划了一番。
老爷子端着茶杯正往嘴里送,闻言动作一顿,“真有这么好?”
“没有没有。”卢暲连连否认,“就是个很小的小院子,和咱们家的老宅没法比的。我吹嘘呢。”
能当上宰相的人,你不要相信他的外表,不要信他真的和蔼可亲,骨子里都是又争又抢的。
万一爹娘住到他那儿去,他和越儿就没法玩一些婚前亲密小游戏了,他爹娘一定会盯着他的。
卢老爷子脸上慈和的笑容不变,接着把茶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这混账小子,跟他玩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一套呢。
他问韩安越,“越儿,我不听他的,你跟伯父说,你那小院好不好?”
“好呀。我规划的,当然好啦。”
“那为什么暲儿说不好呢?”
“大概是怕您抢吧。”
老爷子:“……”
卢暲:“……”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永康公主说:“他们那个院子,说起来不算太大,但确实好,住进去就心旷神怡,神清气爽,我没事都经常去找越儿喝茶聊天的。”
卢老爷子看了老夫人一眼,“咱们今晚就去暲儿那儿住吧。”
老夫人点头,“好。”
辅国公无语,“你们也不要那么着急吧。刚安顿下来,至少今天在这儿好好休息一晚,过几天再搬不迟。到了京城不住儿子这儿,说出去别人以为儿子不孝呢。”
老夫人更无语,“谁说你不孝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韩安越跟卢暲说悄悄话,“大哥这么大了,还在老人面前争宠呢。”
卢冕:“……”
看破不说破啊,你个熊孩子。
而且,悄悄话说那么大声干嘛!
说是这么说,卢老爷子夫妻俩到底还是顾忌到了长子的感受,没有当场就离开他家。
而且在未来好几天都离不开。
老两口难得进京,要给老朋友们递拜帖,去拜访别人或者迎接前来拜访的朋友,作为皇帝的旧臣和姻亲,俩人还得进宫去拜见皇帝。
忙得很。
皇帝一看到卢老爷子,立刻跟他叨叨个没完没了,老爷子就在那儿听他吐槽卢暲吐槽了半天。说卢暲见色起意、屡进“谗言”,卢老爷子听得都快睡着了。
犯迷糊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呢,皇帝又得到新的话题了,下次见某某人的时候肯定会跟人家说,“卢爱卿还是老了啊,朕跟他说话呢,他竟然犯困了”……
俩人一个张嘴吐槽,一个在心里吐槽,君臣相得,十分和谐。
之前永康公主亲自去韩安越的小院帮卢暲提亲走程序,又大张旗鼓地往那儿送聘礼,已经吸引了很多关注。很多人都想一睹韩大小姐真容,奈何韩大小姐过于神秘了,根本不在家。
现在卢老爷子两口子进京,旧友联动,这事就更热闹了。
迎来送往的事情太多,为了不给小儿子添麻烦,卢老爷子和老夫人只好一直住在辅国公府。
大婚前一天,韩安越离开卢暲家,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秋棠几个丫鬟也跟着她一起回去。
永康公主安排的人也一直在小院里伺候,一切都布置妥当。
她只需要穿上嫁衣,坐上喜轿,从小院再回到卢家就行了。
本朝新娘不盖红盖头,以团扇半遮面,或者用轻纱挡一下即可。
韩安越用的是轻纱,面容若隐若现,有种朦胧至极的美。
大婚当日,卢暲骑高头大马来接亲,迎亲的队伍很长,韩安越孤身一人,没有亲属,她也不需要人背她出来,她自己走出来就行了。
人生就是没有办法尽善尽美的,要允许一些不完美存在。
全城人都知道她是孤女,她何必做这些表面功夫、形式主义?
大喜的日子,也没有人挑这点小瑕疵给新人制造不快,除了王继业那个棒槌。
韩安越一出门就听见他在那儿跟人嘀咕,“卢暲这事办的不怎么样,韩大小姐现在是孤女,卢暲应该找合适的人送她出来呀。怎么没给她安排好呢。”
卢暲一眼瞥过去,这怂包就不说话了。
再加上他看到了跟在韩安越身边的秋棠,越看越觉得这小丫鬟眼熟,特别像他在大街上一起闲聊的那位小兄弟身边的小厮。
王继业挠头,眼神不由得就转到了新娘脸上,这一看不要紧,他一下子就确定了,新娘子就是那个和他一起闲聊的小兄弟!
就因为韩安越戴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眼,反倒是更方便了他分辨。
王继业震惊不已,天呐!原来“他”就是韩大小姐!他背后说人说到了正主身上,正主还亲自下场跟他一起造谣,人生还真是奇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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