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的破窗被午后的阳光染成暖金色,风穿过门缝,卷起桌上的几片符纸边角,发出 “哗啦” 的轻响。云清瑶盘腿坐在硬板床上,身前铺着张平整的上品符纸 —— 纸张细腻如丝绸,泛着极淡的米白色灵光,是她用五枚铜令牌从王老头那换来的,比中品符纸更能承载灵力。她右手握着支狼毫符笔,笔杆是简易削成的桃木,顶端的狼毫却很有韧性,沾着刚调好的朱砂,鲜红的颜料在阳光下泛着润泽的光。
“前世画二阶‘镇魔符’只需引动神魂之力,笔尖凝灵即可,如今却要靠炼气一层的微弱灵力,连握笔都得小心翼翼。” 云清瑶轻声自语,指尖轻轻转动符笔,感受着笔杆的粗糙触感。她面前的木盘里,朱砂与少量灵晶粉末混合在一起 —— 灵晶粉末能增强符箓的灵力传导,是她从丹道知识里想到的 “小技巧”,普通外门弟子画符只会用纯朱砂,根本不知道这层门道。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 “敛息符” 的纹路图谱 —— 这是她从坊市捡的残符上复原的,共三十六道纹路,需从符纸右下角起笔,顺时针勾勒,每道纹路的粗细、转折都要精准,差一分就会导致灵力溃散。前世她画这种基础符箓如同吃饭喝水,可现在,她得先运转改良后的《青岚基础诀》,让丹田内的灵力缓缓流动到指尖,避免灵力过猛撑破符纸。
“开始吧。” 云清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专注。符笔轻触符纸右下角,朱砂在纸上留下一道纤细的红线,她手腕轻转,顺着记忆中的轨迹勾勒第一道纹路 ——“引气纹”,需细如发丝,末端微微上翘,像一缕缠绕的青烟。可刚画到三分之一,指尖的灵力突然滞涩了一下,红线瞬间变粗,在符纸上晕开一小团朱红,破坏了纹路的完整性。
“还是太急了。” 云清瑶皱了皱眉,将废符纸揉成团扔到角落。她重新拿起一张符纸,这次没有立刻动笔,而是先将灵力在指尖凝聚成极细的一缕 —— 像绣花针一样,再轻轻落在符纸上。笔尖划过纸页的 “沙沙” 声很轻,却在寂静的陋室里格外清晰,她能清晰感觉到,灵力顺着笔尖缓缓渗入符纸,与符纸本身的灵光渐渐融合,不再像之前那样生硬。
第二张符纸的 “引气纹” 终于画成了!纤细的红线在符纸上蜿蜒,末端的小翘如同活物,泛着极淡的红光。云清瑶心中一喜,继续勾勒第二道 “藏息纹”—— 这道纹路需围绕引气纹盘旋,像给灵气 “裹上一层壳”,难度比引气纹高两倍。她手腕放得更稳,符笔每一次转折都精准到毫厘,朱砂在纸上留下连贯的红线,没有一丝断裂。
灶里的柴火早已熄灭,只留下淡淡的余温,阳光从破窗移动到符纸中央,照亮了渐渐成型的符箓。三十六道纹路如同交织的红线,在符纸上构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圆心处泛着极淡的红光 —— 那是灵力汇聚的迹象。当最后一道 “锁灵纹” 画完时,符纸突然 “嗡” 的一声轻响,红光瞬间暴涨,又很快收敛,最终凝成一枚巴掌大的淡红色符箓,表面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微微跳动,散发出极淡的灵力波动。
“成了!” 云清瑶松了口气,指尖的符笔微微颤抖 —— 不是累的,是激动。她拿起符箓,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符箓表面的纹路似乎在与她的灵力呼应,只要注入一丝灵力,就能激活。她按捺住兴奋,先测试敛息效果:将符箓贴在胸口,注入一缕灵力,淡红色的符光瞬间散开,像一层薄纱裹住全身。
她走到屋角的破铜镜前,镜中的自己依旧穿着灰布外门服,可仔细一看,她身上的灵力波动竟消失了!连带着怀中黑色玉佩的温热气息,都被符箓完美隐藏,若不是她自己能感觉到玉佩的存在,外人根本看不出异样。更让她惊讶的是,她的五感竟也 “察觉不到” 自己的气息 —— 就像在看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这种效果,比普通的敛息符强了至少三倍!
“这…… 这也太厉害了吧!” 云清瑶忍不住喃喃自语。她原本以为,用残符复原、再加上简陋工具,最多只能画出 “勉强能用” 的符箓,没想到竟画出了 “上品” 水准的敛息符!这要是拿到坊市,至少能卖二十枚铜令牌,比她领一天任务还赚!
“师姐!我们来送灵麦饼啦!” 门外传来林婉儿的声音,伴随着苏小莲的轻笑声。云清瑶连忙将符箓收进芥子空间,打开门时,正看到林婉儿拎着个油纸包,苏小莲手里拿着半袋新鲜的青禾草 —— 这是苏小莲帮王掌柜整理灵材时,王掌柜额外赏的,特意拿来给云清瑶炼药。
“师姐,你在忙什么呀?屋里怎么有朱砂味?” 林婉儿走进屋,浅绿弟子服的裙摆沾着点灵草汁液,小鼻子动了动,很快就看到桌上的符纸和朱砂盘,眼睛瞬间亮了,“哇!师姐你在画符箓?我上次在坊市看到,一张基础敛息符要十枚铜令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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