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秋季的深入,沙漠昼夜温差日渐悬殊。
白日里,烈日高悬,酷热难耐,将将士们晒得头晕目眩;夜晚则寒风刺骨,即便裹着厚重的棉衣,也难以抵御那刺骨的风温。
寒风中,陈志望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士兵,心中忧虑更甚,忍不住发牢骚:“这太阳,白日能将人烤化,夜晚又要把人冻僵,如此下去,将士们如何受得了?”
杨焊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陈兄,莫要焦急。沙漠之地,气候本就恶劣,我们需想些法子应对。”
思索片刻后,杨焊清又道:“我看,可让将士们在夜晚扎营之时,多收集些枯枝败叶,燃起篝火取暖。另外,再安排专人负责,于白日高温之时,组织将士们轮流休息,避免过度劳累。”
陈志听后,觉得甚是有理,便将此事上报。
不多时,陈志便与杨焊清一同着手安排。
他们穿梭于各个营帐之间,督促士兵们收集枯枝,指导他们如何搭建能持久供暖的篝火堆。
然而,沙漠中的枯枝数量有限,没过几日,便难以满足全军所需。
夜晚,刺骨的寒凉。
陈志再次陷入焦虑,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将士们非得被冻出病来不可!”
杨焊清亦是眉头紧锁,但他依旧保持着沉稳,思索一番后说道:“陈兄,莫慌。如今已入秋,沙漠中虽草木稀少,但或许能寻到一些耐寒的植物。我们可组织将士们在周边寻找,这些植物既能用来生火,还能给马匹充饥,缓解草料不足之难题。”
于是,二人又带上一队士兵,于沙漠之中四处探寻。
此时,秋风呼啸,卷起层层黄沙,视线受阻,寻找之路困难重重。
陈志一边艰难地前行,一边嘟囔着:“这许国边境的沙漠,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等打完这仗,我定要跟夫人好好过几日安稳日子。”
杨焊清则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有植物生长的地方。
突然,他眼前一亮,只见一片低矮的梭梭林。
“陈兄,快看,那边有梭梭树!”杨焊清指着前方喊道。
陈志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太好了,这下有办法了!”
他们带领士兵们砍伐了一些梭梭树,一部分用来生火,一部分则收集起来作为马匹的草料。
解决了燃眉之急后,大军继续前行。可没走多久,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席卷而来。
狂风裹挟着黄沙,遮天蔽日,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混沌。
陈志大声喊道:“不好,是沙尘暴,快让将士们稳住!”
杨焊清也急忙传令:“全军伏地,用盾牌护住身体,切勿慌乱!”
在沙尘暴的肆虐下,将士们紧紧趴在地上,盾牌被风沙打得“砰砰”作响。
虞弓在风沙中大声呼喊,稳定着军心:“将士们,稳住,不要怕,挺过这阵就好!”
沙尘暴过后,不少将士被黄沙掩埋,众人赶忙展开救援。
杨焊清与陈志顾不上拍打身上的沙尘,便投入到救援之中。他们指挥士兵们清理黄沙,寻找被困的将士,忙得不可开交。
经过一番努力,被困的将士大多被救出,但也有一些不幸遇难。
看着不幸的士卒,陈志一叹:“悲哉悲哉,遭此劫难,只怪环境恶劣……”
杨焊清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陈兄,节哀。我们要振作起来,带领大军早日抵达许国,完成使命,才不枉他们的牺牲。”
陈志从衣襟中掏出那平安符,紧紧贴在胸口。
他想婉娘了。
却不知,枳国境内,京城边缘,早已失了往日宁静。
白日里,南薰门外尚有些零落人烟,贩夫走卒,匆匆而过;可一入了夜,风声便骤然紧簇。
白日里蜷在城墙根下的流民身影,此刻仿佛被墨色吞没,只余下几声压抑的呜咽,几道仓惶的脚步声,断断续续,搅得人心头发慌。
柳婉娘缩在自家小屋的土炕上,薄薄的被褥裹紧了身子。
屋外风声呜咽,如同鬼哭,刮过糊窗的破旧油纸,发出“扑啦啦”的声响,如同狼嚎。
那声响,忽而急,忽而缓,总不肯停歇。
她睁着眼,盯着漆黑一片的屋顶,白日里听来的那些骇人言语,此刻在脑中翻腾得厉害。
谁家又被抢了,哪处又遭了殃,流民之中混入了多少凶徒……每一个字眼皆如同冰冷的针,密密地扎于她心尖上。
她不敢睡,也睡不着,耳朵如同要竖在头顶上一般,捕捉着屋外每一丝可疑的动静,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嫌它太过于响亮。
擂鼓一般,“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这屋子小得可怜,家徒四壁。
墙角那只半人高的旧木桶,原本是装米的,如今早已空了多时。婉娘的目光在黑暗中无意识地扫过它那黝黑的轮廓,不知怎的,心头那点不安,竟如藤蔓般,悄悄缠上去。
那是一种奇妙而又异样的感觉,似乎不是对缺米的担忧,更像是……一种对危险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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