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教学楼在深秋的黄昏中显得格外阴郁。林晚抱着一摞复习资料从图书馆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十月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钻进她的校服领口,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林晚!等等我!"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林晚回头,看见同桌赵明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他手里挥舞着一个牛皮纸信封,眼睛在路灯下闪着异样的光。
"你看我在图书馆老书架后面找到了什么?"赵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就在你平时坐的那个位置后面的墙缝里。"
林晚皱了皱眉。她确实有个习惯,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图书馆那个靠窗的角落复习。那里安静,阳光充足,最重要的是——离她最好的朋友苏雨晴生前常坐的位置只有一桌之隔。
"什么东西?"林晚接过信封,感觉里面装着某种硬质卡片。
赵明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才凑近她耳边:"像是某种卡牌游戏,但奇怪的是,每张牌背面都写着一个日期和名字...有几个名字我认识,都是咱们学校前几年...出事的学生。"
林晚的手指僵住了。苏雨晴三个月前从学校天台跳下去的画面突然闪现在她脑海中。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阴冷的黄昏,她赶到时只看到地上那滩暗红色的血迹,和散落在旁边的苏雨晴的笔记本。
"给我看看。"林晚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小心地拆开信封,倒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七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片,但材质异常厚重,摸起来像某种动物的皮。牌面是手绘的诡异图案——一张画着流泪的眼睛,一张是扭曲的楼梯,还有破碎的镜子、燃烧的书本...每张牌的图案都精细得令人不适,仿佛多看几秒就会被吸进去。
林晚翻到牌背面,呼吸一滞。其中一张牌背面用暗红色墨水写着"2023.7.15 - 苏雨晴",正是她朋友跳楼的那天。
"这...这是什么恶作剧吗?"林晚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赵明摇摇头,脸色苍白:"我不知道,但你看这张——"他抽出画着破碎镜子的那张牌,背面写着"2021.11.3 - 张瑶"。林晚记得这个名字,是前年冬天在女厕所割腕自杀的学姐。
"还有更奇怪的,"赵明吞了吞口水,"我发现这些牌后,回家查了资料,这些日期确实都对应着学校里学生的...非正常死亡。而且——"他突然抓住林晚的手腕,"从三年前开始,几乎每三个月就会有一张新牌出现,按照这个规律..."
林晚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下一起死亡就在两周后。"
一阵刺骨的冷风吹过,林晚手中的牌突然散落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发现那张画着流泪眼睛的牌正对着她,诡异的是,牌面上的眼睛——竟然眨了一下。
"啊!"林晚惊叫一声后退几步。
"怎么了?"赵明紧张地问。
"那张牌...眼睛动了..."林晚指着地上的牌,声音颤抖。
赵明狐疑地捡起那张牌,仔细端详:"没有啊,你是不是太累了?最近模考压力大,出现幻觉也——"
他的话戛然而止。林晚看到赵明的表情突然凝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牌,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赵明?赵明!"林晚摇晃他的肩膀。
赵明如梦初醒般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如纸:"它...它跟我说话了..."
"什么?"
"这张牌...它说它叫'窥视之眼',能让我看到...看到任何我想看的东西..."赵明的眼神变得涣散,"只要我愿意付出一点代价..."
林晚一把夺过那张牌:"别胡说八道了!这肯定是哪个变态做的恶作剧!我们明天就把这些交给教导主任——"
"不!"赵明突然激动地抓住林晚的手,"不能交给别人!牌说...说我们必须收集齐所有的牌,否则..."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林晚感到一阵眩晕。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牌,突然发现牌背面的字迹变了——原本空白的地方,慢慢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小字:"游戏开始。持有者:林晚。"
"这不可能..."林晚喃喃自语,但当她再次抬头时,赵明已经不见了。空旷的校园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和手中那叠越来越烫的卡牌。
回到家,林晚将卡牌藏在书桌抽屉最底层,却怎么也睡不着。凌晨两点,她鬼使神差地又拿出那些牌,在台灯下仔细研究。
七张牌分别是:窥视之眼、扭曲阶梯、破碎镜面、燃烧书页、沉默之口、影舞者和无尽回廊。每张牌的画风都异常精美却令人不适,仿佛蕴含着某种邪恶的生命力。
林晚的手指抚过"窥视之眼"的牌面,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她缩回手,发现指尖被纸边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一滴血落在了牌面上。
牌面立刻发生了变化——那只眼睛的瞳孔变成了血红色,然后整张牌开始发热。林晚惊恐地想扔掉它,却发现牌像黏在了手上一样甩不掉。更可怕的是,她眼前的空气开始扭曲,浮现出一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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