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林晚的生活本该只有试卷和模拟考。
直到那个阴雨绵绵的周六，她在城南的旧货市场遇见了那枚玉佩。
雨水顺着市场顶棚的裂缝滴落，林晚撑着一把已经有些变形的伞，漫无目的地在摊位间穿行。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她需要一些能让自己放松的东西。
"小姑娘，看看这个。"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林晚转头，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后，面前铺着一块褪色的蓝布，上面零星摆放着几件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物件。老人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明亮，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本想离开，但老人枯瘦的手指指向布中央的一样东西——一枚青白色的玉佩，约莫半个手掌大小，雕刻着两条首尾相连的鲤鱼，鱼眼处镶嵌着两粒暗红色的宝石，在雨天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林晚不自觉地蹲下身。
"双鱼玉佩，能带来好运。"老人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特别适合你们这些要考试的学生。"
玉佩在老人手中转动，林晚注意到其中一条鱼的腹部有一道细微的裂纹，像是曾经被摔碎后又重新拼接起来的。不知为何，她的视线无法从那道裂纹上移开。
"多少钱？"她听见自己问。
老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三十块，但我要提醒你，这玉佩...有些特别。"
林晚付了钱，将玉佩装进校服口袋。离开时，她感觉老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转过市场的拐角。
当晚，林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沙漠中，天空低垂，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黄绿色。远处有一座金字塔形状的建筑，顶端闪烁着暗红色的光。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沙下移动，沙粒如水流般起伏...
林晚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攥着那枚双鱼玉佩。窗外，一轮血月悬在夜空中，将房间染成诡异的红色。她惊恐地发现玉佩上的两条鱼似乎在缓缓游动，鱼眼处的红宝石闪烁着与梦中金字塔顶端相同的光芒。
"一定是太累了..."林晚将玉佩塞进抽屉深处，强迫自己重新入睡。
第二天在学校，林晚精神恍惚。课间，她的好友苏雨晴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脸色很差，昨晚没睡好？"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玉佩，"昨天买了这个，然后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苏雨晴接过玉佩，突然皱起眉头，"这上面的红宝石...看起来像血一样。"她用手指轻轻触碰鱼眼，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天啊！它刚才...是不是变热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林晚正想收回玉佩，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班主任李老师走了进来。她的目光立刻锁定在苏雨晴手中的玉佩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个...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李老师的声音颤抖着。
林晚简单解释了旧货市场的事，没有提及昨晚的噩梦。李老师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她犹豫了片刻，最终只说了一句"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便匆匆离开了教室。
"奇怪，李老师从不会这样。"苏雨晴小声说，将玉佩还给林晚，"这玩意儿肯定有问题。"
放学后，林晚独自前往教师办公室，却发现门锁着，李老师不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走廊尽头的女厕所门微微晃动，像是刚被人打开过。
"李老师？"林晚试探性地喊道，走向厕所。
厕所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接触不良的灯管忽明忽暗地闪烁。林晚听见最里面的隔间传来微弱的啜泣声。
"李老师，是您吗？"
啜泣声戛然而止。林晚慢慢走近那个隔间，伸手推了推门——锁着的。
"李老师，如果您在里面，请回答我一声。"
寂静。然后，隔间下方缓缓流出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向林晚的鞋尖蔓延。她惊恐地后退，液体却突然加速流动，形成一个诡异的符号——两条首尾相连的鱼，和她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林晚尖叫一声，转身冲出厕所。走廊上空无一人，夕阳将整个空间染成血色。她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直到撞上一个人。
"林晚？怎么了？"是苏雨晴，她抓住林晚颤抖的肩膀。
"厕所...血...李老师..."林晚语无伦次地说。
苏雨晴脸色凝重，拉着林晚返回厕所。里面灯光明亮，地面干燥整洁，没有任何异常。所有隔间门都敞开着，空无一人。
"可是刚才..."林晚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我们去找李老师问问吧。"苏雨晴提议。
两人来到教师办公室，这次门开着，李老师正坐在里面批改作业，看起来完全正常。
"林晚，你来了。"李老师抬头微笑，"抱歉刚才有点急事出去了。关于那个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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