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跌跌撞撞地后退,撞翻了椅子。母亲闻声赶来,看到的是女儿一个人在房间里惊恐万状的样子。
"又做噩梦了?"母亲担忧地问。
林晚看着母亲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妈...你还记得苏雨晴吗?"
母亲的表情一片空白:"谁?"
印记蔓延的速度加快了。
第二天一早,林晚和陈默在图书馆再次碰面。林晚展示了已经延伸到肘部的印记,陈默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我查了一整晚资料。"他说,"鉴心镜的传说最早可以追溯到汉代,据说它能照出人心中最隐秘的欲望和黑暗。当一个人长期压抑自己的阴暗面时,镜子能赋予那个阴暗面形体..."
"然后呢?怎么封印它?"
"根据零散的记载,必须用持有者的血在月全食时涂抹法器,同时..."陈默犹豫了一下,"同时必须有一个真心愿意为持有者牺牲的人。"
林晚沉默了。这意味着要么她牺牲自己,要么需要别人为她而死。
"还有别的办法吗?"
陈默摇摇头:"我爷爷的日记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可能记载了其他方法,但..."
"但我们已经没时间了。"林晚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月全食就在今晚。"
两人决定再去一次青山医院。方远山的地下室可能还有未发现的线索,而且那里足够偏僻,不会伤及无辜。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废弃医院。这次,整栋建筑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破碎的窗户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地下室的门敞开着,仿佛在邀请他们进入。
"不对劲。"陈默低声说,"我们上次明明锁上了门。"
林晚的左手剧痛难忍,印记已经蔓延到上臂。她强忍痛苦,率先走下楼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面对它。"
地下室里,景象让他们毛骨悚然——地面上的双鱼符号现在变成了鲜红色,像是用新鲜血液画成的。墙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抓痕,中央站着一个人影。
"苏雨晴!"林晚惊呼。
人影转过身,确实是苏雨晴的样子,但眼睛是血红色的。她微笑着,声音却还是自己的:"林晚,你来了。我等了好久。"
"你不是苏雨晴...你是什么东西?"林晚后退一步。
"我就是苏雨晴啊。"她的头诡异地歪向一边,"只不过是没有那些无聊道德束缚的苏雨晴。她总是压抑自己,嫉妒你的成绩,讨厌你的优柔寡断...我只是把这些都说出来了而已。"
陈默挡在林晚前面:"别听它的!它在扭曲事实!"
"扭曲?"黑暗面的苏雨晴笑了,"那为什么没人记得真正的苏雨晴?因为她太平凡了,太容易被遗忘了。就像周淑仪一样——她那么努力想证明自己比男同学强,结果呢?考察队还是把她除名了。"
林晚的胸口一阵刺痛,印记已经蔓延到肩膀。她感到一阵眩晕,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周淑仪被队友排挤的画面,苏雨晴私下抱怨她的片段,还有...她自己内心最阴暗的想法。
"看到了吗?每个人都有黑暗面。"黑暗面的苏雨晴向前走了一步,"周淑仪的怨恨创造了我,苏雨晴的嫉妒给了我力量,现在...你的恐惧将完成仪式。"
林晚跪倒在地,印记向心脏蔓延的疼痛几乎让她昏厥。陈默扶住她,在她耳边急促地说:"坚持住!月全食马上就要开始了!"
窗外,月亮正慢慢被阴影吞噬。
黑暗面的苏雨晴突然尖叫一声,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了那个民国女生的样子——周淑仪的黑暗面本体。
"你无法抵抗。"她向林晚伸出手,"成为我的新宿主,你就能拥有无限力量。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所有忽视过你的人,都能得到惩罚!"
林晚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记忆——同学的嘲笑,老师的忽视,父母的期望压力...她内心深处的怨恨确实存在,而且比想象中更强烈。
"不..."她艰难地抵抗着,"那不是全部的我..."
"林晚!"陈默突然大喊,"看这个!"
他手里举着一张从墙角发现的残页,上面有方远山潦草的字迹:"封印不需牺牲他人,只需持有者真心愿意为他人牺牲自己。这才是鉴心镜真正的考验——"
林晚还没读完,周淑仪的黑暗面就发出一声怒吼,扑向陈默。陈默被无形的力量提起,重重砸在墙上,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陈默!"林晚想冲过去,但印记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
"选择吧,林晚。"黑暗面狞笑着,"让他死,你活;或者你死,他活。这才是人性最真实的考验!"
林晚看着奄奄一息的陈默,又看看自己几乎覆盖整个左胸的印记。在极度的痛苦中,她突然明白了方远山的意思。
鉴心镜照出的不仅是黑暗,还有光明。人性不仅有自私和怨恨,还有爱与牺牲。
她艰难地掏出双鱼玉佩,此刻它滚烫如火炭,鱼眼处的红宝石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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