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小蕊消失的方向,解连还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里饱含着二十年的沉重、计划偏离轨道的无奈以及对陈文瑾逝去的痛楚。他整理了下思绪,转身朝着吴邪他们所在的“圈”走去,同时按下藏在腰带里的特殊信号发射器——是时候了。
很快,收到信号的黑瞎子、解宇臣,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穿过雨林,汇集到了无邪、张起麟、王胖子、潘子、阿宁所在的简陋营地。
气氛凝重得如同化不开的沼泽浓雾。解连还目光扫过震惊、疑惑、警惕的众人,最终落在无邪和解宇臣脸上。他席地而坐,解开水壶猛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液体仿佛能压下喉头的艰涩。他又灌了一口酒,眼神锐利起来,“这很可能…是见到陈文瑾最后的机会!无三省…不能不来!”
“第三盘录像带…”他声音沙哑,打破了沉默,“…是寄给了我。”他看着无邪瞪大的眼睛,“定主卓玛,十九年前受文瑾委托保管。前不久,陈文瑾找到她…安排了寄出。”
“大漠凶险,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他转向阿宁,带着一丝歉意与决绝,“所以我让小哥拿着录像带去找你寻求合作。把你卷进来…是不得已。”
“呵…无三爷好算计。” 她突然扬起的唇角毫无温度,“拿青铜门线索当鱼饵,钓的是阿宁这条能开保险库的傻鱼?”
匕首“铮”一声钉入身旁树干,刀柄嗡鸣震颤: “西沙海底墓的潜水装备、云顶天宫的卫星通讯费…需要我把账单寄到无家老宅吗?”
无邪急切地问:“三叔!‘它’到底是什么?文瑾阿姨那么怕它!你的录像带里…”
解连还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深藏的恐惧:“录像带里…也是一段考古队的影像。一片黑暗…只有…惊恐的尖叫:‘它又来了!’…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是号角声!云顶天宫青铜门外的号角声!”
“什么?!”王胖子失声惊叫。张起灵猛地抬头,眼中寒光爆射!吴邪如遭雷击:“考古队…进了青铜门?!”
解连还沉重地点头,抛出了更惊人的真相:“陈文瑾…在定主卓玛家假扮成她儿媳妇,提醒过你们。至于她…她阳寿早尽…苏小姐送她解脱,也好。”他语气复杂,带着无尽的唏嘘。
他拿出那张泛黄的考古队照片,手指点着照片里那个“无三省”:“这个人…是我,解连还。”
营地瞬间死寂!解宇臣瞳孔骤缩,身体猛地绷直!
“西沙海底墓,人就调包了。”解连还缓缓道,“我留下绝笔:‘无三省害我!落款:解连还’…但你们忽略了,那是拓本…是反的!反过来念,意思就全反了!”
“昏迷一周后,我们发现自己竟在格尔木疗养院!被人严密监视…除了裘德考,还有另一股力量。而且…我们都不再衰老了…”
“代价很快就来了。”他声音低沉,“霍铃成了活死人。那就是我们所有人的结局。唯一的生路,在青铜门后。”
张起麟眸中寒光乍现,王胖子倒抽冷气:“青铜门?!那儿不是只有小哥能进吗?!”
解连还看向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锐利如刀的解宇臣:“宇臣…这些年…委屈你了。”他承认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解家做事,讲究万全。我‘死’得仓促?呵…因为考古队需要一个‘透明人’,一个能在暗处活动的‘死人’。我和真正的无三省有血缘,长得又像…所以他假死脱身,我用他的身份回到无家…”
他目光转向无邪,带着沉重与期盼:“这些年,真正的无三省一直在暗中引导你:鲁王宫、西沙、云顶天宫…你才是九门耗尽心力、倾注所有资源培养的人!你…无邪!是九门对抗‘它’,也就是汪家…最大的后手!”
无邪踉跄一步,世界观轰然崩塌。
解宇臣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是极力压抑却依然翻涌的怒火与深深的寒意。他看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父亲,声音冷得掉冰渣:
“委屈?呵…父亲早亡,我八岁执掌解家,多少次被算计,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多少次以为解家就要断绝在我手里!…你却一直活着?眼睁睁看着我挣扎、煎熬、如履薄冰二十年…却不透露半分?!父亲…你这份‘苦衷’,可真够沉、够狠!”
黑瞎子适时插话,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说到不老…尸鳖丸?西王母的不死神药?陈文瑾她们…”
“陈文瑾推断,我们在海底墓意外服下的所谓‘丹药’,很可能就是尸鳖丸的半成品…它延缓了我们的衰老,却在将我们推向更可怕的深渊。”
众人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立刻冲向近在咫尺的西王母宫!
“打住!”解连还厉声打断,“那位苏小姐已经去了!她让我转告各位:原地休整,等她回来,再一同前往西王母宫。她只负责‘清理异常’,不会破坏陵墓结构…” 他顿了顿,目光带着一丝无奈和警告,精准地投向无邪和王胖子,“…还特意让我看好某些人,别再当‘拆迁办主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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