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向苏小蕊禀报了自己的打算:“祖师,弟子准备将义庄迁至任家镇附近,那里人口多些,或许更能济世救人。只是这些封鬼的坛子,搬运起来颇为不便,恐有疏漏。”
苏小蕊闻言,随手抛给他一个看似普通的灰布小口袋:“诺,这个【纳物袋】给你。将坛子都收进去便是,内有禁制,鬼物跑不出来。小心使用,别把自己装进去了。”
林九接过这储物法宝,又惊又喜,连忙试验,果然将十几个坛子轻松收纳,心中对祖师的神通广大更是拜服。
安排完这些琐事,苏小蕊神色稍正,对林九道:“此间事暂了,我要回茅山总坛一趟。你那大师兄石坚,身为下任掌门继承人,却违犯门规,私下生子。
那孩子石少坚如今尚幼,还未铸成大错,或许还有挽回余地。若放任不管,将来必成祸害,败坏我茅山清誉。我需回去整顿门风。”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掏出一本薄册递给林九,封面上写着《清心诀》。“对了,我推演天机,见你命中还有两个徒弟缘分,可惜在道法上怕是没什么天赋,且性子跳脱,怕是会给你惹不少麻烦。这《清心诀》你先练着,平心静气,免得日后被他们气出个好歹来。”
林九接过《清心诀》,嘴角微微抽搐,已经开始为自己未来的教徒弟生涯感到头疼了。他躬身道:“弟子明白了,恭送祖师。”
苏小蕊点了点头,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清光,消失在天际。
她此行返回茅山,目标明确——要在石少坚彻底长歪之前,掐灭《僵尸至尊》任务的隐患源头。
林九望着祖师离去的方向,长舒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阴阳五雷神掌》和《清心诀》,又看了看身边的新师弟茅山明和那个装满鬼坛子的纳物袋,感觉自己的生活,从此刻起,恐怕要变得“丰富多彩”了。
他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前往任家镇,开启新的篇章。
苏小蕊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茅山总坛清幽的大殿之前。她并未掩饰自身那浩瀚纯正的上清气息,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瞬间惊动了整个茅山。
当代掌门,一位须发皆白、道袍古朴的老者,正于静室打坐,感受到这股远超自己理解、却又同源而更精纯浩瀚的威压,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尽是惊骇与难以置信。他不敢怠慢,立刻整理衣冠,带着一众核心弟子匆匆迎出殿外。
只见一位身着玄底银纹道袍、气度超凡脱俗的女子负手而立,周身道韵流转,不怒自威。
掌门虽未见过这位祖师真容,但感受其气息与门中典籍记载的祖师威仪一般无二,立刻率众躬身下拜,声音带着激动与敬畏:“晚辈茅山第三十四代掌门清虚,恭迎祖师圣驾,不知祖师降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这位早已坐化、在地府执掌幽冥事务的祖师,为何突然归来?难道三界有变?
他心中忐忑,试探问道:“祖师忽然自地府临凡,可是地府有甚变故?”
苏小蕊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尤其在人群前列、一位面色沉稳却眼神闪烁的中年道人身上停留一瞬,冷哼一声,声震殿宇:“地府安好,无甚变故。倒是你们,我看茅山快要出大事了。” 她抬手一指那中年道人,“石坚,上前回话!”
被点名的石坚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白了三分,硬着头皮越众而出,跪倒在地,声音微颤:“弟子…弟子石坚,拜见祖师!”
苏小蕊居高临下,语气冰冷,直刺要害:“石坚,我问你,你那所谓的徒弟石少坚,实则是你的亲生儿子,是也不是?”
石坚额头冷汗涔涔,知道此事绝无可能瞒过祖师法眼,伏地颤声道:“是,弟子欺瞒师门,罪该万死!”
“我再问你,”苏小蕊声音更厉,“你是否已被立为下任掌门继承人?”
石坚头埋得更低:“是。”
“好!承认便好!”苏小蕊声如寒铁,“我以神通推演,见你那儿子石少坚,将来必成作奸犯科、欺男霸女之徒!而你,身为父亲兼师尊,非但不加管束,反而一味包庇纵容,最终导致门规败坏,茅山蒙羞!你可知错?”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得在场所有茅山弟子目瞪口呆,纷纷看向石坚。众弟子面面相觑,震惊不已。谁能想到,一向德高望重的大师兄,竟藏着如此丑闻?
石坚面如死灰,身心俱震,想到自己平日对儿子的溺爱和隐约的纵容,再想祖师所言未来之祸,终于彻底崩溃,叩首泣道:“弟子知错!弟子糊涂!请祖师重罚!”
苏小蕊不再看他,转而望向掌门清虚,斥道:“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弟子,茅山清誉,险些毁于一旦。我为何从地府归来?就是见如今茅山乌烟瘴气,后继无人,再不管教,道统都要断了,你身为掌门,将他视为下任继承人,可知此事?”
清虚掌门羞愧难当,连连告罪。
“回祖师,弟子未曾察觉,虽觉石坚对其子过于溺爱,却不料竟是亲生父子,此乃弟子识人不明,治门不严之过,请祖师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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