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比德克记忆中更大。不知在何时何地,它又杀了更多牛族生物,肌肉把皮肤撑得像熟透的葡萄,随时都会裂开。六名士兵举着颤抖的长矛围成一圈,其余的不是重伤倒地、不省人事,就是已经死了。塔姆躺在泥地里,肠子都流了出来 —— 针线和布朗茨不见了踪影。这乌鸦血脉者耸立在瑟瑟发抖的小队上方,散发着冰一般刺骨的恐惧气场。这骇人的景象让德克的双腿在马镫里打颤,帕特在马鞍袋里呜咽起来。它嘴周围的牙齿比任何刀刃都锋利。费多尔代表身上透着勇气,可那感觉就像暴风雨中的烛火,随时可能被扑灭。
怪物软乎乎的皮肤裂开了,流出一种类似脓液的怪异液体,这乳白色的东西和天上落下的黑雨混在一起。它的内脏看起来更像是植物的,而不是活物的。可这野兽确实在动,三只眼睛在眼窝里打转,一边挥爪攻击杰克逊 —— 尽管对手散发着地狱般的恐惧,杰克逊竟还在反抗。两人你来我往,杰克逊格挡或躲开它那些幅度大、意图明显的攻击,用戟尖在它身上划开些小伤口。他看似占了上风,可显然不是这怪物的对手。跟怪物比起来,这巨人就像个跟公牛打架的孩子。只要被击中一下,这牛血脉者就死定了。
德克从马鞍袋里摸出早已上好弦的十字弓,朝那 creature 射了一箭。弩箭扎进它的皮肉里,却没能让它分心,依旧盯着杰克逊。他发着抖骂了句脏话,催马向前,可坐骑受惊直立起来,不肯再靠近一步。猎人趁马狂奔时跳下马背,帕特也跟着从后面滑了出来。他吹了声口哨,命令猎犬退到安全处。
“代表!” 德克朝费多尔大喊。弗农和代表都看这场打斗看呆了,两人被喊声惊醒。“我们得再靠近点!”
他不等回答就冲了过去。猎人绕着混战的圈子跑,寻找医生或针线。很快就找到了前者 —— 他的脑浆溅在泥地上,那景象让德克的胃翻江倒海 —— 可后者藏得更隐蔽,在小小的营地中跑了将近半分钟才发现。
针线和布朗茨正想用长矛撬开一个木箱,两人半躲在盖着其他补给品的防水布后面。这污秽的暴雨让她们的手指不停打滑,好几次想把长矛重新插进去,都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而费了半天劲。德克也没好到哪去,可不知怎的,有了他帮忙,三人总算把箱子撬开了条缝。
箱子里全是瓶子,光线太暗,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这是啥?” 德克问,接着呛了一口 —— 防水布正把浑浊的雨水灌进他嘴里。
“医生说这是疗伤药水!” 针线大喊,声音勉强能盖过暴雨声。
“有油吗?” 德克的声音发颤。
“没有,头儿!” 是布朗茨,她眼神坚定,反对猎人没说出口的计划,“烧不死那怪物 —— 这雨大得能把任何火苗都闷灭!”
“该死的神裔。” 他咒骂道,“那我们怎么办?”
针线又开口了:“血脉者能对付它!把伤最轻的人带过来,希望这药水效力够强,能让他们重新加入战斗!”
德克点点头,冲回战场,刚巧看到那乌鸦血脉者的爪子以惊人的速度挥出,狠狠砸在杰克逊的戟上,力道大得把武器都打飞了。猎人第无数次咒骂着,捡起一根长矛想扔给那牛血脉者,可半空中的戟突然发出紫光,调转方向,加速飞回巨人伸出的手里。德克眨了眨眼。就算暴雨模糊了视线,他也能看到弗农那疯狂的笑容。
猎人再次加快速度,在泥地里滑到一个胳膊被砸烂的士兵身边。他拖着这人穿过营地时,对方痛得嚎叫,两人从掉落的长矛和碎木片上滑过。很快,他把这人扔到针线旁边,又跑回去重复这过程,布朗茨也跟着照做,把更多伤员拖到医护兵那里。
在把士兵送到针线身边的间隙,德克瞥见几眼打斗的场面。这怪物之前一直在藏拙,现在动起来快得惊人,围着那牛血脉者打转,仿佛对方只有它体型的几分之一大,时不时从不同角度挥爪扑向目标,偶尔还会猛冲过去想把他撞翻。帕特的吠声随着这 beast 的每一个动作响起。杰克逊则像挥牙签似的挥舞着八英尺长的戟,以非人的精准度挡开带爪的攻击。太猛的攻击,他就迈开长腿退几步躲开。可就算杰克逊是个了不起的战士,也难免出错。爪子会划过他的胸膛,或是一记猛击打断他的肋骨,让这巨人踉跄着向旁边倒去,差点在泥地里滑倒。
怪物的四肢会亮起紫光,让它没法趁机攻击杰克逊的破绽。这是猫头鹰血脉者的手笔。费多尔的作用没那么明显,可尽管杰克逊肯定疼得厉害,却像完全感觉不到似的继续战斗。
周围的士兵瑟瑟发抖。德克不怪他们,这不是普通人能插手的战斗。
杰克逊躲开身后挥来的一爪,这突然的动作让他脚下一滑。牛血脉者跪倒在地,这次没有紫光救他了。怪物朝这士兵猛扑过去,没嘴唇的嘴大张着,可杰克逊却笑了。这乌鸦血脉者下落时胡乱挣扎,冲得太猛没法变向,巨人趁机架起戟,径直刺穿它松弛的皮肤,从后背穿了出来。它挥舞着爪子,顺着戟杆往下爬,想够到这战士。巨人肌肉紧绷,使劲想在被斩首前造成最大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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