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地图塞回储物戒，叶凡就转身往铜镜前凑。
桌上摆着个小瓷盒，里面是他之前买的易容膏 —— 深褐色的膏体，闻着有点草药味。
他用指尖挖了点，先往脸颊上抹。
一边抹一边对着镜子调整：颧骨这块得压低点，显得脸宽点；眼角往下拉点，看着没那么精神；最后在下巴上点了几颗淡褐色的 “痣”。
折腾了小半炷香的功夫，再看镜子里的人 —— 面色蜡黄，眼神没精打采，嘴角还耷拉着，活脱脱一个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普通青年。
“这样应该没人能认出来了。”
叶凡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又把之前穿的劲装换成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衫，才拎着个布包出门。
目标：黑岩城码头。
从客栈到码头，得穿过三条街。
路上人来人往，叶凡故意放慢脚步，贴着墙根走 —— 不是怕被认出来，是想多听点消息。
路过个包子铺的时候，还听见俩伙计闲聊：
“听说没？影阁的人这两天还在搜人呢，说是要找个从秘境出来的小子。”
“可不是嘛！昨天西街那边还翻了三家客栈，动静大得很！”
叶凡心里咯噔一下，脚步没停，耳朵却竖得更直了。
看来影阁是真没打算放过他，得赶紧找到离开的法子。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闻到了水味。
再往前拐个弯，码头的景象一下子撞进眼里。
好家伙！
桅杆密密麻麻的，跟树林似的立在江边，有的挂着白帆，有的还没扯起来，风一吹，帆布 “哗啦啦” 响。
大大小小的船挤在岸边，小的渔船只有两三米长，大的楼船却有三层高，船身刷着红漆，看着就结实。
装卸货物的号子声震得耳朵嗡嗡响：
“嘿哟！加把劲！这箱货轻！”
“小心点！别把瓷器磕了！”
还有商贩推着小车在人群里钻，嗓子喊得哑：
“刚煮的茶叶蛋！一文钱俩！”
“水囊！新灌的山泉水！渴了来一个！”
咸腥味的风混着汗味、食物的香味，扑在脸上，满是烟火气。
叶凡拎着布包，混在人群里慢慢走。
眼睛扫着那些大船，耳朵听着周围的对话 —— 他要找的，是能走远路的船队，最好是能到天阙皇朝的。
逛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腿都走酸了，也没听到有用的。
他瞅见江边有个茶摊，赶紧走过去，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老板，来碗凉茶。”
“好嘞！”
茶摊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腰上系着块油布围裙，端着碗凉茶过来，搁在叶凡桌上的时候，还多瞅了他两眼：
“小伙子看着面生啊，不是码头这边的人吧？”
叶凡端起碗喝了口，凉茶带着点苦味，下肚倒挺舒服。
他故意咳嗽了两声，声音放低：
“大叔眼尖，我是从乡下过来的，想找个船，去东边走一趟。”
“东边？” 老板挑了挑眉，手里擦着碗，“东边可远了，你要去哪个城？”
“越往东越好，最好能到天阙皇朝那边。” 叶凡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老板的脸，没放过他任何表情。
老板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放下碗，凑过来点：
“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天阙皇朝？那可不是近路 —— 不过巧了，我昨天听‘顺风号’的水手说，他们再过十天，就要开船去临渊城。”
“顺风号？临渊城？” 叶凡心里一动，赶紧追问，“大叔，这顺风号是啥来头？临渊城… 是在天阙皇朝里头吗？”
“那可不！” 老板拍了下大腿，声音也高了点，“顺风号是‘通海商会’的船，那可是咱们黑岩城有名的大商会！船上有三层楼，还有护卫呢 —— 听说护卫里头，还有开元境的高手！”
“至于临渊城，那是天阙皇朝东边的边境大城，比咱们黑岩城繁华十倍都不止！要去天阙皇朝腹地，临渊城是必经之路！”
叶凡手里攥着茶碗，指节都有点发白。
这不就是他要找的吗？
“那… 这顺风号的船票好买不？多少钱啊？”
老板撇了撇嘴：“好买是好买，就是贵。下等舱都要两百块下品灵石，上等舱更贵，得五百块 —— 不过上等舱好啊，有单独的房间，还管饭，安全也更有保障。”
叶凡心里算着：他手里有五千多块灵石，五百块不算多。
关键是安全，还有能到临渊城。
“大叔，这顺风号走的是哪条路？要走多久啊？”
“走沧澜江啊！顺着江往东，大概要走一个月才能到临渊城。” 老板说，“不过走水路好啊，比走陆路安全多了 —— 陆路要过黑风山，山里有妖兽，还有劫匪，上个月还有个商队，全折在山里了！”
叶凡点点头。
陆路他也想过，可一想到黑风山的妖兽，还有可能遇到影阁的人，就觉得不靠谱。
水路就不一样了，船在江上走，影阁总不能在江面上到处设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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