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擂台的星辉尚未完全散去,那四战连败、尤其是宙斯被雷祖大帝化身一袖拂伤的惨烈景象,如同梦魇般萦绕在每一位参与神战的神明心头。
溃败的诸神联盟并未各自回归神域舔舐伤口,而是循着一种古老而隐秘的契约,将自身的神念投射至宇宙深处,一片超越时间与空间、唯有神王级存在方能感知并踏入的——万神殿堂。
这是一片无法用言语描述其具体形态的奇异空间,仿佛存在于所有神域的交汇点,又仿佛独立于一切之外。
殿堂内部光影流转,时而如同奥林匹斯的云顶神殿,时而幻化为阿斯加德的英灵殿廊,时而又呈现出天堂的圣歌缭绕,梵天界的莲花沉浮……这里是诸神王用以商议涉及宇宙根本大事的绝对密所。
此刻,万神殿堂内的气氛,压抑得足以让星辰熄灭。
宙斯的神念虚影端坐一方,脸色苍白,原本璀璨的雷光此刻黯淡微弱,甚至连虚影的轮廓都显得有些涣散,那是本源受创的明显迹象。他沉默着,但那双电子中燃烧的屈辱与暴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
奥丁的独眼低垂,笼罩在深深的阴影里,索尔濒死、神器受损的打击,让这位以智慧着称的神王也显得苍老了许多,手中的冈格尼尔虚影不再闪耀命运之光,只有一片死寂。
湿婆的身影在一片毁灭与创造的漩涡中沉浮,其三眼紧闭,但周身躁动不安的毁灭气息,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拉神端坐日舟虚影之上,原本永恒的日光此刻也显得晦暗不明。
耶和华的圣光依旧纯粹,但那光芒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与肃杀。
还有其他几位来自不同强大神系的神王虚影,皆尽沉默,但那份共同的挫败感与危机感,如同粘稠的墨汁,弥漫在整个殿堂。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最终,是宙斯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抬起头,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华夏天庭,还有那幽冥地府……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力量层次,已经严重破坏了这片宇宙的平衡!那酆都大帝,那雷祖大帝……他们根本不该属于这里!”
奥丁缓缓抬头,独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他们的根源,确实不在此方宇宙。那是来自‘界外’的体系,其力量的根源与我们截然不同,更加……深邃,更加可怕。”
“平衡已被打破。”湿婆终于开口,声音如同亿万世界在同时崩塌,“若任由其发展,以此趋势,不出千年,不,或许只需数百年,整个宇宙的信仰、气运、规则,都将被华夏天庭一家独占!我等神系,将再无立足之地,甚至……沦为附庸,或者……湮灭。”
此言一出,所有神王虚影都微微震颤了一下,这是他们内心深处最恐惧的预想,如今被湿婆赤裸裸地揭露出来。
“必须加以限制!”拉神的声音带着太阳的灼热与焦躁,“绝不能允许那等超越界限的存在,再随意插手此界事务!”
耶和华的圣光微微波动,传来一道不含任何情感的意念:“宇宙自有其运行法则,维护平衡,乃宇宙意志之本能。吾等身为本土神只,与宇宙本源相连,或可……引动天宪。”
“天宪”二字一出,所有神王虚影都骤然亮了一瞬!
这是他们作为此方宇宙孕育、成长起来的本土至高神只,所拥有的最后底牌,也是最隐秘的一项权柄——唯一一次,联合起来,向宇宙本源意志提出规则修正的申请!
这权柄动用之后,无论成败,他们与宇宙本源的连接都将永久性削弱,代价巨大。若非面临文明存续的绝境,绝无神王愿意动用。
殿堂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的沉默中,酝酿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没有其他选择了。”宙斯缓缓站起他那略显虚幻的神躯,眼中雷光虽弱,意志却无比坚定,“为了神系的延续,为了宇宙的‘纯净’,必须将那些‘界外’的至高存在,排斥在外!”
“附议。”奥丁沉声道。
“附议。”湿婆的毁灭之眼睁开。
“附议。”拉神的日轮燃烧。
“附议。”耶和华的圣光裁决。
其余神王也纷纷表明了态度。
决议已定!
下一刻,所有神王虚影同时爆发出自己残存的最本源神力!宙斯的雷霆权杖、奥丁的冈格尼尔、湿婆的三叉戟、拉神的日轮权杖、耶和华的圣光十字……一件件象征着各神系至高权柄的神器虚影在万神殿堂中显现,它们的光芒不再是为了征战,而是为了献祭与沟通!
浩瀚磅礴的神力,混合着诸神王最纯粹的意志与诉求,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涌入殿堂中央那片虚无之中。那是通往宇宙本源意志的通道!
“以吾等本土神只之名,恳请宇宙意志,聆听诉求!”
“界外至高,酆都、雷祖,其力破格,扰乱平衡,当禁其临世!”
“为维均衡,启国运英雄之战,引万界英魂,赋以神性,决于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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