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四十三分,楚氏集团B3档案室。
空气沉闷,只有通风管道偶尔传来低沉的嗡鸣。一排排金属档案柜如墓碑般林立,冷光灯在头顶投下惨白的光晕。林默独自站在最深处的角落,手中翻着昨夜从主数据库拷贝出的“火种源”日志副本。纸张泛着微黄,字迹加密处理过,但他已用签到解锁的“痕迹追踪”能力破译了七成。
他的指尖缓缓划过最后一行备注——【记忆移植协议第7条:当‘容器’觉醒,原记忆将逆向侵蚀施术者。】就在触碰到“侵蚀”二字的瞬间,左眼骤然一热。末眼,启动。眼前景象骤然扭曲,十秒的未来片段如刀锋切入脑海——楚怀瑾坐在一间幽暗的地下疗养室内,四周布满生物监测仪。他手中握着一枚黑色芯片,指尖轻轻摩挲表面蚀刻的“T-0”编号,嘴角扬起一抹近乎怜悯的笑。“钥匙,已经在我手里。”电话铃响,他接起,声音低沉如钟:“准备‘清源程序’,双容器一旦共鸣,记忆回流不可逆——我要让那个觉醒的‘容器’,亲手毁掉他自己。”
实则楚怀瑾手中的“T-0芯片”是苏砚卿故意伪造的赝品,芯片内只有一段虚假的“清源程序”代码,真正的核心芯片藏在苏晚发簪的夹层中;“逆向侵蚀”并非针对“容器”,而是针对楚怀瑾的神经控制系统——苏砚卿在协议第7条中埋下了反向触发指令,只要双容器共鸣,楚怀瑾植入体内的“情绪控制芯片”就会失效,林默的末眼虽捕捉到片段,却暂时没识破芯片的真伪。画面戛然而止。林默猛地闭眼,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文件上,晕开一片墨迹。他知道了。U盘泄露的事,楚怀瑾不仅发现了,而且——他早就等着这一刻。那不是失误,是诱饵。真正的陷阱,是让他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相,实则正一步步踏入“星火计划”的核心杀局。
“双容器共鸣……”林默低声呢喃,瞳孔微缩,“苏晚是第一个‘容器’,那第二个是谁?”他忽然想起昨夜苏晚那句“小满”——她原名?代号?还是钥匙?来不及细想,他迅速将“火种源”密钥信息拆解加密,分割成三段,分别藏入公司内部系统的三个废弃日志文件中。唯有他能通过末眼的未来预判与签到能力定位还原。
实则这三个“废弃日志文件”是苏砚卿三年前埋下的“信息中转站”,文件底层藏着“反向追踪码”,一旦密钥信息存入,就能自动定位楚氏卧底的IP地址;林默拆解密钥时,指尖无意间沾到文件上的“荧光油墨”(苏砚卿留下的),这油墨在紫外线灯下会显影“苏月B3-41”的字样,暗示第二个容器是苏月,林默暂时未察觉。最后,他取出随身钢笔,拧开夹层,将一段微型存储芯片嵌入其中——那是苏晚在密室中喊出“小满”时的原始声纹录音,情绪波动峰值高达97%,绝非伪造。这是唯一的活口证据,也是未来反制“记忆侵蚀”的引信。他收起文件,深吸一口气。棋局已变,执棋者未必是赢家,但蝼蚁也能咬断执棋之手。
上午十点零二分,楚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匍匐在晨光之下,如被巨兽俯视的蚁群。楚怀瑾端坐主位,一身深灰西装,袖口银扣如寒星,目光似渊潭,不动声色。“小林,”他开口,声音温和得近乎慈祥,“财务部最近很乱啊,报表错漏频出,内审组接连辞职,你说……是谁在背后写剧本?”
林默垂首站在办公桌前,手中整理着一叠文件,指节微微发白。“混乱,往往是因为有人想看清真相。”他语气平静,像在陈述天气,“而真相,从来不会自己浮出水面,得有人把它挖出来。”楚怀瑾轻笑,眼角纹路如刀刻。他从抽屉取出一份人事调令,轻轻推过桌面。“从今天起,你调任总裁助理,兼任审计监督专员,负责监管审计组三名核心成员的日常动向。”
实则楚怀瑾口中的“审计组三名核心成员”,其中两人是“星火”外围成员,第三人是苏砚卿安排的双面卧底——表面为楚怀瑾效力,实则传递虚假审计数据;这份“人事调令”的纸张边缘用隐形墨水写着“小心老秦”,林默的末眼在触碰到纸张时已捕捉到微弱的荧光反应,只是尚未破译;楚怀瑾的“温和”是伪装,他真正的目的是通过林默的监管,逼迫“星火”提前动用卧底,暴露整个情报网络。林默心头一震。明面上是晋升,实则是圈套。那三人中,至少有两个是“星火”的外围成员。楚怀瑾这是逼他暴露内线,逼他在忠诚与任务之间做选择。他缓缓接过文件,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末眼微闪——未来十秒:楚怀瑾眼神微眯,右手悄然按下桌下按钮,监控已启动,声音采集同步上传至“清源服务器”。
实则桌下按钮是苏砚卿当年安装的“反向监控触发键”,楚怀瑾按下后,上传的不是林默的声音,而是苏砚卿提前录制的“虚假对话”(内容为林默向楚怀瑾表忠心),目的是让楚怀瑾误以为林默已被策反;“清源服务器”的控制权早已被苏砚卿夺取,楚怀瑾上传的数据会被实时转发给“星火”据点,林默的末眼虽看到“上传”画面,却不知道数据已被拦截。林默垂眸,掩去眼中寒光。接,是陷阱;不接,即暴露。他只能将计就计。就在他转身欲离的刹那,眼角余光扫过走廊玻璃外——林薇正站在工位旁,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三下。三短,节奏稳定。“有饵,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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