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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台面触感透过薄薄的白大褂传来,林默揉了揉因长时间盯着高分辨率电子显微镜而酸胀的太阳穴。无菌实验室里,只有离心机低沉而稳定的嗡鸣,以及恒温培养箱指示灯规律的闪烁,构成一种令人心安的、属于秩序与理性的白噪音。
屏幕上,是第137号样本的细胞结构图——取自一只在城郊垃圾场表现出异常攻击性和速度的流浪鼠。普通的啮齿类动物细胞,却在能量代谢图谱上呈现出无法解释的高频尖峰。
“能量来源未知…线粒体活性未显着提升…ATP转化效率却异常高…”林默低声自语,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对比数据,“难道是某种未被发现的病毒?或者…环境污染物诱导的极端变异?”
他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黑咖啡,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勉强驱散了一丝疲惫。作为“蓝星前沿生物物理研究所”最年轻的首席研究员,林默早已习惯了与未知共舞。但最近一个月,类似的“异常样本”报告像雪片一样从世界各地飞来:植物疯长、动物异变、甚至有人声称看到了“鬼影”或觉醒了“超能力”。
科学界的主流解释倾向于群体性癔症或未知环境毒素。但林默的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数据不会说谎,137号样本细胞内部,仿佛凭空多出了一个高效的能量泵。
“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撕裂了实验室的宁静!红色的警示灯在控制台和天花板上疯狂闪烁!
林默心头一紧,瞬间看向主监控屏幕。研究所外墙的多光谱传感器阵列传回实时图像:原本晴朗的夜空,此刻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流动的、介于极光与彩色烟雾之间的瑰丽光晕所笼罩!光晕如同有生命的潮汐,无声无息地漫过城市的天际线,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在微微扭曲!
“灵能粒子浓度指数级飙升!突破阈值!警告!环境参数发生不可逆剧变!”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播报着灾难般的消息。
“灵能粒子?”林默瞳孔骤缩。这是他基于137号样本提出的一个假说——假设存在一种未知的、弥散于空间中的基础能量粒子(他暂命名为“灵子”),可以被某些生物结构(他称之为“灵根”)捕获并转化利用。但这只是一个存在于他个人笔记中的、未经证实的猜想!仪器怎么会直接识别并命名?!
轰隆——!
剧烈的震动毫无征兆地传来!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实验台上的器皿叮当作响,离心机的嗡鸣变成了危险的嘶鸣!紧接着,是远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爆炸声、金属扭曲的尖啸,以及…人类惊恐到极致的惨叫!
断电了!应急灯惨白的光芒瞬间亮起,将实验室染上末日般的色彩。
“灵潮回归…”一个冰冷、陌生的词汇突兀地闯入林默混乱的脑海,伴随着一阵撕裂灵魂般的剧痛!无数破碎的、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御剑飞天的仙人、吞吐日月的巨兽、崩碎的大陆、冰冷的星辰注视…还有一个烙印在灵魂深处、散发着亘古苍茫气息的、模糊不清的印记!
“呃啊!”林默痛苦地捂住头,踉跄着撞在实验台上。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强烈的眩晕感和一个无比清晰的认知:他穿越了!从一个科技昌明的现代地球,穿越到了一个正经历所谓“灵潮回归”、即将被超凡力量颠覆的、似是而非的“蓝星”!而那些记忆碎片…似乎是某个无法想象的洪荒世界毁灭时的残响?而他灵魂中那个印记…是“实验品”的标记?
冰冷的现实容不得他细想。实验室外,混乱已经升级。嘶吼声、撞击声、玻璃破碎声越来越近!透过观察窗,林默看到走廊尽头,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身影正以一种完全违背人体力学的姿势疯狂抽搐着,皮肤下鼓起蠕动的肉瘤,双眼翻白,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猛地扑倒了另一个逃窜的研究员!
“砰!”沉重的合金防爆门被那变异的保安撞得向内凹陷!
“变异…这么快?!”林默的血液瞬间冰凉。恐惧如同毒蛇缠绕心脏,但一种更强大的本能——属于顶尖科学家的、面对未知时近乎偏执的冷静分析力——强行压倒了恐惧。
“灵子浓度剧变引发生物体内能量失衡…基因崩溃…或…适应性突变?”思维如同超频的处理器,瞬间将眼前的恐怖景象与之前的“137号样本”、“灵子假说”以及那破碎的洪荒记忆联系起来。他需要一个解释,更需要活下去!
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最终定格在那台还在惯性旋转、发出危险声响的高速离心机上。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踉跄着冲到离心机旁,不顾机器过载的警告,强行打开防护盖!里面是他刚放进去不久的、自己的血液样本——作为对照组的实验材料之一。
离心管在残余的旋转中晃动,血液已然分层。但最上方,并非寻常血清的淡黄色,而是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却又散发着极其微弱、肉眼难辨的…淡金色荧光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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