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七叶莲的花瓣上凝成细小的珠串,最小的药童举着个竹制的小药锄,正往雪灵芝的根须周围培土。灵泉水浸润的泥土泛着湿润的黑,他的小手上沾着泥,却在碰到叶片的瞬间,轻轻缩了回去 —— 怕把北境来的宝贝药草碰坏了。
“动作越来越稳了。” 林小羽端着新采的薄荷走来,见孩子的发间别着朵龙胆草,紫得像块小石头,忍不住笑,“这是北境小姐姐给你别的?”
孩子的脸腾地红了,药锄往土里一插:“她、她说这样认药认得快。” 他偷瞄着晾药架下的身影 —— 北境的小姑娘正坐在小板凳上,用红绸给药囊绣字,晨光落在她的青布衫上,把 “南北同心” 四个字的轮廓映得格外清晰。
萧承煜扛着块新做的药牌从外面进来,木牌上的 “冰叶” 二字带着淡淡的松木香。他把牌子往石碑旁一插,绳结打得又快又稳:“陈默从山外带来消息,说有户人家的孩子被烫伤了,按咱们药谱上的法子用了冰叶,三天就好了。”
北境的小姑娘举着绣好的药囊跑过来,红绸上的字迹虽然歪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林姐姐你看!我把‘冰叶’的用法绣在背面了!” 她的指尖点着药囊里的雪灵芝粉末,“老军医回信说,北境的孩子也学会用灵泉水泡冰叶了,还说要给咱们寄新的药种呢。”
日头升到竹匾上方时,药学堂的院子里已经飘起了两种药香。南边的艾草混着薄荷的清凉,北边的雪灵芝带着淡淡的苦,在灵泉水的调和下,酿成种特别的香气。老秀才拄着拐杖走来,手里的布包裹着本新装订的药谱,是孩子们最近抄录的:“该教新方子了,今天学配‘南北和胃汤’,南边的山楂配北境的沙棘,治小儿积食最灵。”
“我先来!” 最小的药童举着铜药碾喊,把山楂放进石槽里,捣得咚咚响,“上次山外的小胖墩就是吃这个好的,他娘还送了筐脆枣呢!” 北境的小姑娘立刻端来灵泉水:“要先泡沙棘,师丈说这样才能出味道。”
孩子们围着石桌忙碌起来,南边的药童负责捣药,北边的孩子负责注水,红绸药囊在他们之间传递,像只穿梭的红蝴蝶。李伯提着个陶瓮走进来,瓮里的酸梅汤还冒着冷气:“歇会儿喝口解解渴,老婶子们用灵泉水冰镇的,比镇上的糖水铺还爽口。”
“李伯你看!” 北境的小姑娘举着碗刚配好的汤药,汤色清亮,飘着片薄荷叶,“这个能治打嗝吗?我阿娘说北境的人吃多了肉就爱打嗝。” 她突然指着药童的鼻尖,“你刚才偷吃了三块槐花糕,该喝点这个。”
孩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把块奶疙瘩往她手里塞:“我才不打嗝。” 他转身往药圃跑,“陈大哥说新种的七叶莲开花了,我去采朵给药汤做药引!” 灵泉水浇过的田垄有些滑,他跑得急,差点摔在石碑旁,幸好萧承煜伸手扶了把。
萧承煜帮他拍掉裤脚上的泥:“慢点跑,药草不会长腿跑掉。” 他往孩子兜里塞了颗薄荷糖,“去告诉小姐姐,下午教大家编北境的药篓,说好了要给每个孩子编一个的。” 他的目光落在林小羽身上,她正往药谱上添着批注,笔尖划过纸面的声响,像春蚕在啃桑叶。
林小羽往药谱上盖了个小印章 —— 是萧承煜刻的,上面是朵并蒂的雪莲和七叶莲。她抬头时,见北境的小姑娘正偷偷往药童的竹篓里塞蜜饯,红绸药囊在篓口晃悠,像只害羞的小灯笼。“苏晴,把新做的同心膏装盒。” 她往瓷罐里摆着药膏,“镇上的药铺说要给京城的客人寄,让孩子们在盒子上画画,显得热闹。”
苏晴抱着账本从药房出来,发间别着的七叶莲还带着露水:“师父,将军,老秀才算过了,咱们的药谱已经抄了五十本,够北境的药铺分了。” 她的指尖点着账本上的红圈,“陈默说要带两个孩子去北境,让他们亲眼看看那边的药圃,回来好教大家。”
“让他们自己选。” 林小羽往药柜里摆着药谱,牛皮封面在晨光里泛着暖黄,“北境的孩子去一个,南边的去一个,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她瞥见最小的药童正和北境的小姑娘咬耳朵,两人的手指在石碑的 “心” 字上画着圈,像在打什么暗号。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孩子们在药圃里举行 “采药比赛”。老秀才说要采齐三种药草:南边的紫苏、北边的龙胆草,还有新种的冰叶,谁采得又快又好,就奖励本带插画的《本草纲目》。
“我找到冰叶了!” 北境的小姑娘举着片带白霜的叶子喊,裙角沾着灵泉水的湿气,“在石碑后面,它喜欢阴凉的地方!” 最小的药童立刻举着把紫苏跑过来:“我也采够了!龙胆草在薄荷丛里,它俩长得真像!”
林小羽笑着给他们的药草称重,见两人的篮子里都多了朵七叶莲,忍不住问:“这是给谁采的?” 药童的脸瞬间红了,往小姑娘身后躲,却被她一把推出来:“他说要给林姐姐当药引,说你的药谱里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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