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城的晨雾还未散尽,王家府邸的书房内已弥漫着压抑的怒火。王鹤亭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锦袍,头发凌乱,手指死死攥着桌案上的信纸——纸上“军备库守卫全殁,兵器铠甲粮草无存”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
“废物!一群废物!”王鹤亭猛地将信纸摔在地上,抬脚狠狠碾踩,“五十个人守一个军备库,连人带东西都没了!连是谁干的都查不出来,我养你们有何用?!”
堂下的管家和无影阁的头领齐刷刷跪倒在地,头埋得低低的。管家颤声道:“老爷,军备库现场只找到几支连弩箭羽,跟之前二公子遇袭时的箭羽一模一样,八成是叶青云干的……可咱们没证据,总不能直接去山神庙抓人啊!”
“叶青云!”王鹤亭咬牙切齿,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肯定是他!截杀浩儿,抢军备库,他是想把王家往死路上逼!”
无影阁头领连忙道:“老爷,属下已派人去山神庙附近盯梢,只要叶青云敢出来,定能将他拿下!另外,属下还加派了人手,在府邸周围巡逻,绝不会再出意外!”
王鹤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走到窗边。窗外的庭院里,家丁们正匆匆忙忙地加固院墙,几个护卫背着长刀来回踱步,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他知道,王家接连出事,不仅丢了物资,更失了人心——昨夜已有百姓在府外议论,说王家私藏军备意图谋反,若再抓不到凶手,流言只会更盛。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跌跌撞撞地冲进书房,手里举着一支带信的飞镖,脸色惨白:“老爷!门……门口的柱子上,被人用飞镖钉了一封信!”
王鹤亭心中一紧,快步走到门口。只见府门的朱红柱子上,一支铁镖深深钉入,镖尾系着一张泛黄的信纸。他一把扯下信纸,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王家二公子王浩在我铁观山刘二黑手上,三日内备好五十万两白银,送到铁观山山脚的破庙,不许报官,否则撕票!”
“噗——”王鹤亭刚喝进嘴里的茶一口喷出,溅得胸前的锦袍满是水渍。他气得浑身发抖,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刘二黑?这哪里是土匪?这分明是敲竹杠!五十万两白银,他怎么不去抢!”
管家连忙捡起纸团,小心翼翼地展开:“老爷,铁观山的土匪向来胆小,最多抢些商队,从没敢绑咱们王家的人……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冒充土匪,想趁机敲诈?”
王鹤亭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啊,刘二黑不过是个小匪首,哪有胆子绑王家的人?这背后,说不定还是叶青云的手笔!他想借此让王家出钱,同时扰乱王家的心神,好趁机下手。
“好一个叶青云!真是步步紧逼!”王鹤亭气得坐在太师椅上,胸口剧烈起伏,“传我命令,先派人去铁观山查探,看看浩儿是不是真在那里;再让账房准备银子,就算是敲竹杠,也不能让浩儿出事!”
管家应声而去,无影阁头领却皱着眉道:“老爷,万一这是叶青云设的陷阱,咱们去送银子,岂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计?”
“那你说怎么办?”王鹤亭瞪着他,“难道眼睁睁看着浩儿被撕票?不管是不是陷阱,都得去!你亲自带五十个精锐,伪装成送银子的家丁,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动手!”
“是!”无影阁头领不敢再反驳,躬身退下。
书房内只剩下王鹤亭一人,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心中满是烦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家如今已是焦头烂额,可叶青云却像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
而此时的青龙城,城南的“艳春楼”内,王家大公子王轩正搂着妓女春红,躺在柔软的锦被里。他手里把玩着春红的发丝,嘴里哼着小曲,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公子,您都在这儿待了三天了,老爷会不会生气啊?”春红依偎在他怀里,声音娇媚。
王轩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生气?他现在忙着找老二,哪有功夫管我?再说了,王家的银子多得是,我花这点算什么?”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王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他拖下床。春红吓得尖叫起来,可刚张开嘴,就被另一个黑影用布团堵住了嘴,动弹不得。
两个黑影穿着黑色夜行衣,动作敏捷,带着王轩从艳春楼的后门溜了出去。后门处早已停着一辆马车,黑影将王轩扔进马车,快速驶离,整个过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没有惊动任何人。
次日清晨,艳春楼的龟奴发现春红被绑在房间里,连忙报给了王家。王鹤亭得知王轩失踪的消息,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二儿子被绑,大儿子失踪,这是要断王家的根啊!
“查!给我全城查!挖地三尺也要把轩儿找出来!”王鹤亭对着手下怒吼,声音嘶哑。
可手下们在青龙城查了整整一天,却连王轩的影子都没找到。更让王鹤亭心慌的是,他发现府邸周围好像多了无数双眼睛——无论是家丁出门采买,还是护卫巡逻,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可每次回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