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5年3月27日。
医院顶楼的走廊里,空气像凝固了似的。我们一行人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麦安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我们立刻迎上来:“风生,你们来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穿着对襟褂子的中年男人皱起眉,冲麦安喝问:“麦安,他们是谁?”这人正是所谓“理事会”的负责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面色不善的村民。
“SCI调查局调查员。”麦安挺直腰板,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调查局?”那负责人刚要发作,走廊另一头突然传来一声怒喝:“闭嘴!”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快步走来,正是麦家村的副村长。他瞪着那几个“理事会”的人,气得拐杖都在抖:“你们是谁啊?还敢自称议事会?我告诉你,麦家村就没有什么理事会!”
他又看向那负责人,加重了语气:“麦安和麦乐都是SCI的人,你们扣着麦乐干什么?我在村里待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理事会!真当我们老的小的都是傻子?”
“副村长,您别听他们胡说……”负责人还想辩解。
“我胡说?”副村长拐杖往地上一顿,“老村长还在抢救,你们就敢私设什么理事会,还敢扣人?眼里还有没有规矩?赶紧把麦乐放出来!”
那几个村民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副村长会突然出现,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我往前一步,拿出证件亮了亮:“我们是SCI调查局的,现在怀疑你们非法限制他人自由。如果再不打开办公室的门,我们就按程序强制介入了。”
负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看副村长,又看看我们这群人,终于咬了咬牙,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有人不情不愿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那间办公室的门。
麦乐从里面走出来,衬衫皱了些,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到我们时,眼神亮了亮。
“没事吧?”我问。
麦乐摇摇头,走到副村长身边:“叔,让您操心了。”
副村长拍了拍他的胳膊:“回家再说。”又转头瞪着那几个“理事会”的人,“跟我回村部去!这事没完!”
走廊里的风波总算平息,麦安拉着麦乐问东问西,韩亮在旁边嘀咕:“这叫什么事啊,庆祝会没开成,倒先来医院救场了。”
我看着麦乐没事,心里松了口气:“先解决这边的事,庆祝会什么时候开都行。”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把一地的阴影驱散了些。看来这场插曲,总算有惊无险。
我说:“这样,去SCI调查室里进行谈办。”
一行人随即动身,来到云疗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旁边的SCI调查大厅,走进了其中一间调解室。房间里摆着一张长桌,几把椅子,墙上贴着“冷静沟通,妥善解决”的标语,气氛暂时沉静下来。
我说:“你们为什么要自称理事会?再说了,麦安和麦乐,他们两个人在SCI调查局里头当一名调查员,村里的事自有章程,轮得到你们私设机构扣人?”
理事会负责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搓着手嗫嚅道:“我们……我们也是急的。老村长病重,村里那些林地承包、水库修缮的事没人拍板,前阵子还被邻村占了便宜。想着麦乐是村里走出去的,又是SCI的人,有本事也有面子,能帮村里撑撑腰……可他一直推脱,我们没辙了,才想着用这法子逼他应下……这‘理事会’也是临时凑的,就想找个由头让他担起责任来……”
我说:“这种老套路,我们见多了,不就是想把他逼回村里当个被琐事困住的‘废人’嘛。再说了,老村长躺在病床上,副村长本就该暂代职务,真要交接,也该按规矩选新的副村长,轮得到你们越过副村长,逼着他回村?这不明摆着是想断他的路,让他成废人的第一步?我们SCI绝不会同意。”
理事会负责人急得脸都涨红了:“什么不是?让他回去管理村务,为什么不同意?村里需要他啊!”
“麦乐回村,那麦安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像话吗?”我盯着他,语气冷了几分,“你们不就是想拆散他们这对搭档?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话刚落,调解室的门被推开,我哥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脸色凝重得很:“风生,刚从抢救室那边过来——麦村长已经病危了,医生说……恐怕不行了。”
房间里瞬间静得能听到呼吸声。理事会那几个人脸上的急色一下子僵住,副村长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麦安猛地抬头看向我哥,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麦乐站在原地,背挺得笔直,可我分明看到他攥紧的拳头,指节都泛了白。
调解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麦村长的助理快步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声音带着哽咽:“各位,这是麦村长生前让我收好的信……他说,万一自己不行了,就把这个交出来。”
他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念道:“……村长之位,由副村长暂代,待村里安定后,按老规矩选举新村长。副村长的位置,由现任副村长提名人选,交村民代表商议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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