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手握裂天斧站在断岳山脉深处时,耳畔还回荡着石苍沉厚的声音。这位裂山部的首领在确认他体内刑天传承的印记后,并未立刻认下他这个“传承者”,而是指向练兵场尽头那座直插血色天幕的岩峰:“那是试道峰,乃先祖刑天亲手立下,峰身刻满他早年悟道的斧痕。三日之后,你若能以裂天斧劈开主峰三丈深的缺口,裂山部便承认你的身份;若不能,便将裂天斧留下,自行离开断岳山脉。”
彼时林辰刚突破元婴初期,体内混沌战气与金丹灵力尚未完全融合,握着裂天斧的手掌甚至还带着几分生涩。他望着那座通体黝黑、表面布满纵横斧痕的试道峰,只觉山峰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每一道斧痕都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战气,让他丹田内的元婴不由自主地颤抖。
“好。”林辰没有丝毫犹豫,应下了这场关乎传承的斧试。他很清楚,在这弱肉强食的域外战场,唯有实力才能获得尊重,裂山部的认可,不仅是对刑天传承的承认,更是他在域外立足的根基。
从石苍提出斧试到正式考核,中间有三日时间。林辰没有浪费片刻,直接带着裂天斧住进了练兵场边缘的一间石屋。石屋简陋,只有一张石床和一个石桌,但窗外便是试道峰,能清晰看到峰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斧痕。
每日清晨,血色天幕刚泛起一丝微光,林辰便会来到试道峰下,盘膝而坐,运转《裂天斧诀》的基础心法。丹田内的元婴手持迷你裂天斧,随着心法运转,缓缓抬起手臂,模仿着峰身上最浅的一道斧痕轨迹。与此同时,他将体内的混沌战气与灵力缓缓注入手中的裂天斧,感受着斧身上符文的震颤。
裂天斧作为刑天的本命兵器,斧身不仅由陨星铁打造,还刻着上古“裂地”符文。只是林辰刚获得此斧不久,还无法完全激活符文的力量,只能隐约感觉到斧身中蕴藏的霸道战气。
“混沌战气刚猛,灵力灵动,二者若能融合,或许能让斧招更具爆发力。”林辰尝试着将灵力与混沌战气按三七比例融合,注入裂天斧。当两种力量在斧身中相遇时,原本平静的斧身突然爆发出一阵嗡鸣,斧刃上闪过一道金灰交织的光芒,竟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斧痕。
林辰心中一喜,立刻站起身,朝着试道峰旁的一座小岩峰挥出一斧。“裂天斧诀·第一式:开山!”金灰光芒凝聚成一道数丈长的斧影,狠狠劈在岩峰上。“轰隆”一声,岩峰被劈出一道深约一丈的缺口,碎石飞溅。
但他并未满足,而是皱起眉头看着斧痕:“力道分散了,混沌战气的霸道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灵力的灵动也没能辅助斧招轨迹。”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子,你这斧招,徒有其形,未有其神啊。”
林辰转头,看到木老拄着一根刻满符文的木杖,站在不远处。木老作为裂山部的巫祝,不仅精通上古符文,对《裂天斧诀》也有极深的研究。他走到被劈开的岩峰前,指着斧痕道:“先祖的《裂天斧诀》,讲究‘以力破巧,以战悟道’,混沌战气是根本,灵力只能作为辅助,而非主导。你刚才强行融合两种力量,反而让混沌战气的霸道被削弱了。”
林辰连忙躬身请教:“还请木老指点。”
木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指着试道峰上一道深达数丈的斧痕:“你看那道斧痕,是先祖金丹期时留下的。当时他还未完全掌控混沌战气,却能凭借一股‘不破不立’的战意,将全身力量凝聚于斧刃,一击劈开岩峰。你现在缺的,不是力量的融合,而是对‘战意’的掌控。”
说着,木老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石板,石板上刻着一道扭曲的符文。“这是‘战’字符文,上古时期用于激发修士战意的基础符文。你将此符文拓印在斧身上,运转混沌战气时,符文会引导战气凝聚,同时唤醒你体内的战意。”
林辰接过石板,只见石板上的“战”字符文线条古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按照木老的指点,将混沌战气注入指尖,小心翼翼地将符文拓印在裂天斧的斧柄上。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斧柄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道红光,一股炽热的战意顺着斧柄涌入他的体内,丹田内的元婴猛地睁开眼睛,手中的迷你裂天斧也泛起红光。
“现在再试试。”木老说道。
林辰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裂天斧。这一次,他没有刻意融合灵力,而是将所有混沌战气都注入斧中,同时调动体内的战意。斧柄上的“战”字符文红光闪烁,引导着混沌战气在斧刃凝聚,形成一道数丈长的红色斧影。
“裂天斧诀·开山!”
斧影如一道流星,狠狠劈在刚才的小岩峰上。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岩峰从中间被整齐劈开,断面光滑如镜,深达三丈。林辰收起裂天斧,只觉体内混沌战气消耗了近三成,但战意却愈发旺盛,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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