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宽对这个行业了解不多，只是从经验的角度来猜测，怕是没这么简单。
还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大学生，置身这样的环境之中，谁还能指望她出淤泥而不染呢？
肯定是随波逐流的啦。
季明慧之所以不承认，就是吃准了林宽不可能有证据，证明她当时做了什么。
从林宽掌握的种种线索来看，季明慧唱歌跳舞的本事，都是在那几年学的吧。
难怪，唱歌的时候那么放得开！
难怪，被男人占了便宜也当没事！
人家可是小姐出身！
唱歌跳舞，被男人揩油，基操而已！
勿六！
见林宽不出声，季明慧以为他听进去了，接着说：“老公，那是结婚以前的事情，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实在没法跟你说。我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要是让你知道了，我当过服务员，你还会娶我吗？就好比现在，你知道了，怕是后悔了吧。”
季明慧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林宽想说，结婚以前说，和现在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以前说，林宽或许能接受，看在她足够坦诚的份上。现在说，不是林宽不能接受，世上就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何况还是被他一路追查，无法隐瞒了，才说出来！
然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离婚！
林宽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签字吧，这是你最后的体面。”
“我不。”
“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
“我不。老公，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你不喜欢洛青云，我让他走。我跟所有男人保持距离——”
“狗，改不了吃屎。何必为了我，改变自己的本性呢？去浪吧，那是你的舞台。我不喜欢这样的季明慧，但不得不说，世上很多人都喜欢女人这样。没有了我，你会活得更精彩。我们只是，彼此放过。”
林宽有感而发。
季明慧擦了擦眼泪，像是心动了。
……
沉默了三分钟。
季明慧说：“等孩子生下来，我们离婚。”
“不可能。”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季明慧也有自己倔强。
“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林宽硬气回怼。
“林宽，既然你不体谅我，我收回刚才的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同意离婚！你去告吧！”
“季明慧，别以为你占理。”
“我就是占理，你难道没发现吗？我有孕在身，你不得提出诉讼离婚！还有，我在天海人间当服务员，但我是被逼的，而且那是我结婚以前的一段经历，婚姻存续期间，我没有对不起你。”
“你隐而不说，还有理了是吧？”
林宽气着了。
但是并没有看她。
因为真的不值得他再看一眼了。
季明慧突然就变脸了。
不不不，不是变脸。她此时仍是一副凄惨的模样，跟前面痛哭流涕时别无二致。
只是说出来话，有些咄咄逼人了。
这就是绵里带针。
林宽早就发现了，季明慧就是一个绵里带针的人。
她最可怕的时候，绝对不是歇斯底里咆哮的时候，而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会让人见识到，原来一个人可以狠到这种程度！
就好比现在。
“谁没有过去？再说啦，我是被人逼的，不得已才跑去当服务员。至少我守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
季明慧把毛巾拿在手里。
那是可以证明她清白的东西。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谈了三个女朋友，睡了三个！洞房的时候，我是处女，你比我更有经验，不是吗？”
“这不一样！”
林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季明慧说：“当然不一样。你随意更换女朋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而觉得自己很有魅力是不是？秦冷月为什么跟你分手？以为我不知道吗？”
秦冷月为什么跟林宽分手？
这事可以算遥远了，怎么又被人拿出来说？
“一边跟秦冷月谈恋爱，一边又看上了一个年轻小妹妹，也就是你的第二个女朋友，这就是你的本性吧。”
“我没有乱来。”
“这还不算乱来，什么才算？”
季明慧步步紧逼。
“季明慧，别以为胡扯这些，就可以拖延下去。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婚离不了，我的生活也可以不受半点影响，苏晗在我家里住着呢。”
林宽隐隐发现了，季明慧到底在意什么。
在意林宽以前的经历。
在意林宽乱来。
那就乱来吧。
果然，一说到苏晗这个学妹。
季明慧惨然变色：“林宽，你敢碰她一下，我杀了你！”
“我是个正常男人，没理由一直憋着吧。”
“杀千刀的！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爱上你这个人渣！”
季明慧控诉着。
林宽总觉得，她对苏晗过于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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