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源卫首领的巨斧带着蚀气破风而来时,子墨只觉后背一凉,刚要转身催动双力,一道淡青色的身影突然从甬道阴影中窜出——那人手中握着一支缠绕着藤蔓的短杖,杖尖点向巨斧斧刃,淡绿光芒炸开的瞬间,蚀气竟如遇烈火般消融,巨斧也被震得脱手飞出,嵌进甬道墙壁里。
“谁?”子墨猛地转身,双力凝在掌心——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腰间挂着个装满草药的布囊,脸上戴着半张木质面具,只露出一双清澈的杏眼,看身形像是位年轻女子。
“别紧张,我不是暗隙族的人。”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巨斧,随手扔向一旁,“我叫‘青芜’,是界隙里的游医,一直在跟着暗隙族的踪迹,想找机会毁掉他们的蚀源阵。”
青禾闻言眼睛一亮,急忙上前两步:“你也是用草药的?我叫青禾,刚才用源力火种烧蚀气,可惜凝源草用完了……”
“凝源草太弱,对付蚀源卫的蚀气没用。”青芜从布囊里掏出一把深绿色的草药,叶片上泛着微光,“这是‘蚀心草’,能直接吸蚀气,不过毒性大,用的时候得小心。”她将草药递给青禾,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子墨掌心的余烬残片,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异样,又迅速藏进面具后。
石砚扶着受伤的苏隙,眉头微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砂族的藏踪甬道,除了我们和暗隙族,没外人知道。”
“我跟着蚀源卫的踪迹进来的。”青芜抬手拂去肩上的时砂颗粒,语气平淡,“暗隙族最近一直在抓界隙里的游医,说是要炼‘蚀源丹’,我躲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着他们进来,想看看蚀源渊到底藏着什么。”她说着指向甬道尽头的黑沉入口,“那就是蚀源渊的入口吧?里面的蚀气浓得化不开,普通源力根本扛不住。”
灵溪的玉佩突然轻轻颤动,银线朝着青芜的方向飘了飘,又迅速缩回去——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没说出口,只是握紧玉佩:“玉佩说里面有锁魂台,埃蒙的残魂就封在那里。不过……之前刻痕上写着余烬是‘钥也是饵’,我们得小心。”
“余烬是饵?”青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面具后的眼睛看向子墨,“你的意思是,暗隙族抓你们来,其实是为了用余烬唤醒埃蒙?可埃蒙要是醒了,暗隙族也会被吞噬吧?他们没这么傻。”
子墨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石块碎裂的声音——最后几只蚀源卫竟突破了苏隙和石砚之前设下的冰刺,正举着巨斧冲来,斧刃上的蚀气比之前更浓:“别跟她废话!她和暗隙族是一伙的!”为首的蚀源卫嘶吼着,手指向青芜,“我看到她和蚀影首领说话!”
“蚀影?”子墨猛地看向青芜,双力瞬间凝实,“你认识蚀影?”
青芜脸色微变,急忙后退一步,短杖在身前一挥,淡绿光芒凝成一道屏障:“别信它的!暗隙族想挑拨我们!我只是之前被蚀影抓过,侥幸逃出来的!”她说着突然冲向蚀源卫,短杖点向最前面那只的胸口,淡绿光芒钻进蚀源卫的躯体,那只蚀源卫瞬间僵住,化作一滩黑液,“你们看!我要是和他们一伙的,会杀他们吗?”
众人一时没了主意——青芜确实杀了蚀源卫,可蚀源卫的话又不像假的。就在这时,甬道尽头的入口突然涌出一股浓黑蚀气,蚀气中传来蚀影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青芜,别装了!你的任务是把他们引到锁魂台,不是跟他们废话!”
青芜的身体猛地一僵,面具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子墨心中一沉,终于明白过来——从青芜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场算计!
“你到底是谁?”子墨的双力裹着余烬的金光,缓缓逼近青芜,“蚀影让你做什么?”
青芜咬了咬牙,突然扔掉短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青禾有几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有一道淡疤:“我是青禾的姐姐,青芷。”
“姐姐?”青禾愣住了,手中的蚀心草掉在地上,“我姐姐不是在三百年前的时砂族大战里死了吗?娘说……”
“娘骗了你。”青芷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三百年前,我被暗隙族抓了,他们用蚀气控制了我,让我做他们的眼线。这次他们让我假装游医,引你们去锁魂台——因为只有持有余烬的你,能解开锁魂台的第一层封印。”她看向子墨,眼中满是愧疚,“我没办法,他们抓了青禾的家人,我要是不照做,他们就……”
“家人?”青禾急忙抓住青芷的手,“娘还活着?他们在哪?”
“在蚀源渊的地牢里。”青芷叹了口气,指向入口,“蚀影说,只要你们解开锁魂台的第一层封印,就放了娘。我知道这是算计,可我没别的办法……”
子墨沉默片刻,看向受伤的苏隙和石砚,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青禾和灵溪——现在退无可退,暗隙族的大部队随时可能追来,而青禾的家人还在里面,只能顺着这个“算计”走下去,再找机会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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