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的光芒刚触到枯脉核心,裂谷突然剧烈震颤。原本温顺的古脉符文竟泛起刺目的暗红光,活脉芯的淡绿灵光被硬生生压回半寸,百草劫的草药籽在空中乱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
“不对劲!”医仙猛地抬手,将百草杖插入地面,淡绿灵气顺着杖身灌入符文,试图稳住阵眼,“有外力在干扰古脉共鸣!”
云疏惊鸿的疏影剑突然发出尖锐的剑鸣,剑鞘上的幽蓝残光疯狂闪烁——这不是对浊灵的反应,而是对某种同源却更冷硬的力量的预警。她猛地抬头,看向裂谷顶端,只见一道玄黑色的身影正站在焦土边缘,衣袂在烈风中纹丝不动,像一块嵌在天地间的玄铁。
那人穿着一身拼接的玄铁铠甲,甲片边缘没有任何纹饰,只有常年磨砺的冷光,肩甲处斜挎着一条粗如手臂的玄铁锁链,链节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脉文字,每一节都泛着冰蓝的寒光。他的头发是纯粹的墨黑,用一根玄铁发簪束在脑后,发梢垂在肩甲上,随着呼吸微微晃动。最刺眼的是他的脸——上半张脸被一个玄铁面具遮住,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纯粹的冰蓝色,没有任何情绪,看过来时,像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焦土。
“孤脉阁,夜玄。”他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是玄铁相击,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硬,“此阵,停手。”
“孤脉阁?”赤鳞握紧赤脉刀,烈焰暴涨,“从未听过的势力!你凭什么阻止我们封印浊灵?”
夜玄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玄铁锁链突然从肩甲上滑落,链节在地面拖出刺耳的火花。他指尖微动,锁链如活蛇般窜出,直取阵眼处的活脉芯。赤鳞的烈焰刀光劈向锁链,却只听到“当”的一声脆响,烈焰被瞬间震散,赤鳞连退三步,虎口发麻——那锁链的硬度,竟远超他见过的任何金属。
“他的锁链引动了古脉残力!”医仙脸色微变,百草杖的灵光再次暴涨,“是古脉守阙的分支!但孤脉阁早在千年前就该覆灭了!”
夜玄的冰蓝眼眸扫过医仙,玄铁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弧,指向枯脉核心:“古脉有灵,枯荣自有定数。强行用活脉芯续脉,只会让古脉彻底崩断,届时,比三灾更可怕的‘脉寂’会降临。”
“脉寂?”青芜皱眉,她翻遍《灵灾志》都没见过这个词,“你别危言耸听!现在不封印浊灵,更多人会死去!”
“死的是该死的人。”夜玄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玄铁锁链突然分裂成数条细链,缠住空中的百草劫草药籽,“三灾是古脉对浊灵的反噬,你们强行干预,只会让反噬更烈。”
云疏惊鸿终于找到机会,疏影剑的银白剑光与幽蓝残光交织,劈向缠向草药籽的细链。“古脉的定数,不该由你一个人说了算!”剑光与细链相撞,她只觉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剑刃传来,灵脉瞬间抽痛——那力量与墨魂霜魄的古脉之力同源,却带着毁灭性的决绝。
夜玄的冰蓝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看向疏影剑,玄铁锁链的动作顿了半息:“玄霄剑的残魄……你是灵枢使的后裔。”
“是又如何?”云疏惊鸿握紧剑,灵枢之力顺着剑刃涌出,“我不会让你毁了封印,更不会让所谓的‘脉寂’降临!”
夜玄没有再说话,玄铁锁链突然爆发出冰蓝光芒,链节上的古脉文字全部亮起。他抬手一压,无数道冰蓝色的“脉刃”从地面钻出,直取四人——这些脉刃没有多余的特效,只有纯粹的切割力,所过之处,焦土被切成整齐的断面,连空气都仿佛被割开。
“小心!这是‘寂脉锁’的第一式,‘孤刃斩’!”医仙立刻将百草杖横在身前,草药灵气凝聚成盾,挡住迎面而来的脉刃。可脉刃刚被挡住,就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刃,从盾牌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擦着医仙的袖口划过,在她的药棉长袍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赤鳞和青芜也被脉刃逼得连连后退,赤脉刀的烈焰只能勉强挡住脉刃,却无法彻底斩断;青芜的灵箭刚射出,就被脉刃劈成碎片。云疏惊鸿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墨魂霜魄的残息——千年前古脉守阙有一支分支,因主张“弃脉保世”与主脉决裂,自称“孤脉”,后来在浊灵之战中神秘消失,原来就是孤脉阁。
“夜玄!你可知孤脉阁千年前为何消失?”云疏惊鸿大喊,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是因为你们的‘弃脉’主张,差点让浊灵突破封印!现在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夜玄的玄铁锁链动作一顿,冰蓝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裂痕。他抬手,脉刃突然停在半空,玄铁锁链缓缓收回:“千年前的事,与现在无关。”他看向枯脉核心,活脉芯的灵光已被压制到极致,“给你们三个时辰。若不撤阵,孤脉阁会亲自毁了活脉芯——哪怕与整个灵脉为敌。”
说完,他转身,玄铁锁链缠回肩甲,身影如玄铁般坠入裂谷旁的焦土,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冰蓝色的脉痕,在地面上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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