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下课铃声如同赦令,学员们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向食堂。廖奎收拾好书本,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心中竟比面对考核时还要多几分踌躇。公开处对象,意味着他和谢薇的关系将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这第一步,该如何自然地迈出?
他刚踏进食堂喧闹的大门,目光下意识地搜寻,立刻就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谢薇已经打好了饭菜,正坐在那里,看到他进来,脸上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抬起手,毫不避讳地朝他招了招。
这一招手,如同一个明确的信号,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许多原本就在暗中关注这对新晋“公开情侣”的职工和学员,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廖奎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一股热意涌上脸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不自在,迈开步子,朝着谢薇走去。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打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羡慕,有审视,甚至可能还有几分来自像之前陈思远那样的人的嫉恨。他尽量让自己的步伐显得从容,但微微僵硬的脊背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走到桌前,谢薇指了指对面的空位,笑道:“给你也打好了,坐下吃吧。”
“嗯。”廖奎低应一声,在她对面坐下。两人的饭菜是一样的简单——杂粮饭,一份清炒白菜,一份看不到什么油花的萝卜汤。但此刻,这简单的饭菜却因为对面坐着的人而显得不同。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农科院的公共场合,如此光明正大地坐在一起吃饭。
廖奎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他甚至眼角的余光瞥见几位院里的领导也坐在不远处,似乎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低声交谈了几句。这让他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吃饭的动作也显得有些拘谨。
谢薇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在桌子底下,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鞋,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低声道:“别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以后天天这样,习惯了就好。”
她的坦然和镇定感染了廖奎。是啊,他们男未婚女未嫁,正大光明地处对象,有什么好心虚的?他慢慢放松下来,也开始自然地与谢薇低声交谈起来,说的多是上午课堂上的内容,偶尔谢薇也会说些宣传科的趣事。两人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氛围,渐渐取代了最初的尴尬,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界的窥探隔绝开来。
周围那些目光,也从最初的好奇,慢慢变成了习以为常。毕竟,才子佳人,总是养眼且值得祝福的。
吃完饭,两人没有立刻离开,趁着食堂人渐渐稀少,低声商量起晚上去谢薇家吃饭的事情。
“第一次去你家,空着手总不像话。”廖奎蹙着眉,这是他心头一件大事,“得准备点礼物。你爸……谢伯伯喜欢喝酒,要不,从我那儿拿两瓶茅台?”
他说的“那儿”,自然是指系统空间。那里面堆积如山的茅台和巨额现金,是他们共同的、无法示人的秘密财富。
谢薇想了想,摇摇头:“茅台是好,但不能多拿,太扎眼了。拿两瓶……不,拿四瓶吧,显得郑重些,但又不会太过。”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爸那边还好说,关键是我妈那边,得准备点合她心意的。”
廖奎点头,萧阿姨那边确实更需要费心思。送什么好呢?布料?点心?似乎都太普通了。
提到空间里的财富,谢薇忽然想起什么,脸颊微微泛红,眼神有些飘忽,声音也低了下去:“说起来……我们好像……很久没‘努力挣钱’了……”
她这话说得含糊,但廖奎立刻心领神会。所谓的“努力挣钱”,就是他们之间那极致亲密、能触发系统特殊奖励的“活动”。自从廖奎被调查,两人表面分开居住,加上谢薇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后来又忙于应对父母,这项“创收”大业确实暂停了一段时间。
此刻被谢薇提起,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些夜晚的疯狂与旖旎,以及那随之而来的、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暴涨。一股暧昧而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廖奎看着谢薇泛红的耳根和那带着一丝羞窘又隐含怀恋的眼神,心头一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强自镇定,低声道:“等……等过了这阵子,安顿下来再说。”
谢薇轻轻“嗯”了一声,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假装收拾碗筷,但那微红的脖颈却暴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下午廖奎依旧在培训和模拟见家长中度过,而谢薇则盘算着给母亲买什么礼物。下班铃声一响,两人在约定地点汇合。
廖奎回招待所换上了一套谢薇不久前刚给他买的新衣服——一件深灰色的确良衬衫和一条笔挺的蓝色涤卡裤子。这身行头在这个年代算是相当体面了,穿在廖奎高大挺拔的身上,更衬得他肩宽腰窄,精神抖擞,那股来自乡野的勃勃生机与城市青年的整洁利落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魅力。谢薇看着他,眼里满是欣赏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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