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奎紧随其后,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学习辨认踪迹,一边悄然将【基础威慑(被动)】和【动物亲和(初级)】的效果维持在周身。他无法主动控制技能目标,只能希望这无形的场域能在狩猎中带来些许优势。
深入山林约莫半个时辰后,刘炮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指着前方一片挂满枯藤的灌木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廖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隐约看到灌木丛深处有一团灰褐色的影子在微微动弹。
是只野兔!正在啃食着灌木根部的树皮。
刘炮缓缓端起猎枪,动作慢得像是在播放慢镜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而,就在他即将瞄准的瞬间,那野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后腿一蹬就要窜走!
就在这时,廖奎下意识地朝野兔可能逃窜的侧前方微微挪了半步。【基础威慑】的微弱效果似乎起了作用,那野兔逃跑的动作竟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方向也偏了半分,没有直接钻进最茂密的荆棘丛,而是选择了相对开阔一点的方向。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硝烟弥漫中,只见那野兔在雪地上翻滚了几下,不动了。
“好!”刘炮咧嘴一笑,快步上前拎起还在抽搐的肥硕野兔,掂量了一下,“够肥!刚才它愣那一下真是邪门了,往常早没影了。”
他转头看向廖奎,眼神带着点探究:“你小子往那边一站,它倒像是慌了神。”
廖奎心中微动,面上却是一片茫然:“是吗?我没注意,就看它要跑。”
刘炮嘿了一声,没再多问,只当是巧合或是这后生身上有股让动物不安的“煞气”。猎户有时信这个。
继续前行。不久,他们又发现了几只在地上觅食的山鸡。这次刘炮没用枪,示意廖奎包抄。廖奎依言,从另一侧悄无声息地靠近。或许是【动物亲和】起了反效果——让山鸡对廖奎这个方向的警惕性莫名降低,又或许是【基础威慑】干扰了它们的判断,当廖奎突然现身,挥动柴刀虚张声势时,那几只山鸡竟慌不择路,其中有两只直接朝着刘炮埋伏的方向扑腾过去。
刘炮眼疾手快,柴刀带着破风声挥出,精准地拍在了一只山鸡的翅膀上,将其击落。另一只则被他随手掷出的石块打中了脖颈,歪倒在雪地里。
“哈哈,今天运气是真不赖!”刘炮乐呵呵地捡起两只还在扑腾的山鸡,利落地拧断脖子,“你小子,像个福将,往那一站,这野物都往俺这边送。”
廖奎看着收获,也露出了笑容。他无法解释技能的奥妙,但只要结果是好,过程并不重要。他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恰到好处的“助攻”,显然让刘炮十分满意。
“年轻人,沉得住气,手脚也利落,是块好料。”刘炮难得地夸了一句,将山鸡也塞进褡裢里,“走,再往前面的山坳转转,那边背风,说不定有狍子脚印。”
日头渐渐升高,林间的光线好了些,但温度并未上升多少。廖奎跟在刘炮身后,看着这老猎户矫健的背影和满身的经验,心中对这次进山的选择更加肯定。不仅是为了眼前的猎物,更是为了在这片土地上,多积累一分生存的资本,多熟悉一分可能通向希望的地形。雪地上的足迹,延伸向前,也延伸向未知却值得期待的可能。
傍晚时分,廖奎和刘炮带着沉甸甸的收获回到了林场边缘。一只肥硕的野兔,两只羽毛鲜艳的山鸡,虽然没遇到更大的猎物,但在初冬的山林里,这已是相当不错的成果。
“后生,活儿不错!”刘炮心情颇好,将猎物放在雪地上,搓着冻僵的手,“按老规矩,见者有份,咱俩对半分。”
廖奎看着地上的猎物,却摇了摇头:“刘叔,您带着我进山,又出了大力,我哪能拿一半。”他指了指那只野兔和一只山鸡,“我要这只兔子和一只鸡就行,剩下的您留着。”
刘炮有些意外,看了廖奎一眼,见他神色诚恳,不似作伪,便也没多推辞,嘿嘿一笑:“成,你小子讲究。”他拿起自己那份,又看了看廖奎手里的野兔,说道:“这兔子皮硝好了,做个护膝、耳套啥的,顶暖和。你要不会摆弄,俺可以教你个土法子,就是费点工夫。”
廖奎正有此意!皮毛在这苦寒之地是硬通货,更是宝贵的御寒物资。他立刻道:“那就麻烦刘叔了!我用这只山鸡跟您换那张兔子皮,再跟您学学怎么硝,您看行不?”
用一只完整的山鸡换一张还需要费劲加工的生兔皮,这交换廖奎明显是吃亏的,但知识和技能无价。刘炮深深看了廖奎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点点头:“行!你小子是个有远见的。”他利索地将兔皮剥下,尽量保持完整,连同一些关键的筋膜剔除技巧和初步硝制需要用到的草木灰、简易鞣制手法,都粗略地给廖奎讲了一遍。
带着用猎物换来的兔皮、知识和剩下的一只山鸡,廖奎与刘炮道别,踏着暮色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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