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步·镜影交错**
第六步落子时,洛河水倒卷上天。水幕中升起的骸骨胸腔里,琉璃心搏动的节奏与厉烽的心跳共鸣。他突然捂住心口——那里不知何时已成空腔,肋骨间只余青铜色的漩涡。
"这颗心,我们用了三百世。"
小金袍人扯开衣襟。他胸腔里的琉璃心上布满裂痕,每条裂缝都嵌着不同时期的记忆碎片:有独臂师喂药的慈爱,有初代挥剑的冷酷,更多的是厉烽各世死亡时的绝望面孔。
棋盘开始崩塌。星位上的五具骸骨融化成青铜汁液,顺着沟壑涌向厉烽的右脚——这是唯一尚未褪色的赤铜琉璃骨。金属汁液包裹脚掌的刹那,他听见历代自己的惨叫在骨髓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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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步·终局见真**
星髓剑出鞘的嗡鸣引发天地共振。当剑尖刺入自己空荡的心腔时,厉烽在剑身反光里看见奇异景象:
剑锋穿透的并非血肉,而是层层叠叠的三百重时空。每穿透一重时空,就有一世的记忆灰飞烟灭。当剑尖抵住小金袍人琉璃化的左胸时,三百世的因果重量尽数凝聚于一点——
"将军。"
琉璃心炸裂的声响如同冰河解冻。迸射的碎片中,七枚铜钱旋转坠落,每枚钱币的刻字都在燃烧:
- 首枚刻着"癸卯年子时三刻"——正是第一世厉烽的死亡时辰
- 第四枚钱孔里嵌着星髓碎屑——对应第四世被斩首的瞬间
- 末枚铜钱上初代磨刀人的真名"玄冥子"正在消退,露出底下被血垢掩盖的"厉烽"二字
厉烽接住最后一枚铜钱时,钱体温热如初生婴孩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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