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要嫉妒起那个能正常去学校、和同学聊天打闹的“自己”。
但晚上她回来后,我们两个兴奋地分享着白天的经历——她居然帮我考过了数学小测,这可是我最头疼的科目。
“下次月考不用担心了。”她得意地扬起下巴,“我们俩总有一个能学会。”
我们笑作一团,那一刻仿佛这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直到第三天的到来。
那天早上,我和另一个“我”几乎同时醒来,刚坐起身,就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眩晕。
我起身想去客厅倒杯水喝,可刚走到客厅就僵住了——我看到了第三个“我”。
她正从冰箱里拿出牛奶,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红色胎记——那是上周我过敏时留下的痕迹。
“早上好。”第三个“我”转过身平静地说,仿佛多出几个自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要喝牛奶吗?”
现在,我们三个“林梦渔”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问题变得复杂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最初的那个“我”说(我们商量着按出现顺序称彼此为梦渔一号、二号和三号——我是一号),“我们现在有三个人了,迟早会被人发现的,必须想个办法。”
三号点了点头:“而且我发现我们的记忆开始出现差异了。我记得昨天英语课讲了被动语态,但二号记得是讲了完成时。”
我们三个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意味着每个“我”正在发展为独立的个体。
经过激烈的讨论,我们制定了一套详细的规则:每周轮流外出,一个人去学校上课,另外两个人待在家里;共享作业和考试信息,不管是谁去学校,都要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和考试重点记录下来,回来后整理好给另外两个人看;对外必须保持完全一致的行为习惯……
计划实施的第一周,出奇地顺利。
多亏了我们三个的“团队合作”,我们的考试成绩突飞猛进,老师破天荒表扬了我。
妈妈也觉得我“突然懂事了”,不再抱怨做家务。
甚至因为轮流休息,每个人都有了更多时间发展兴趣爱好——三号爱上了绘画,二号学会了弹吉他,我则开始写小说。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首先是物质上的压力——我们的食量是以前的三倍,我们的零花钱根本不够用;衣服需要轮流穿,频繁的清洗让校服很快就显得旧了;最麻烦的是空间问题,现在要在小小的卧室里藏下三个人,每次妈妈突然敲门,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其次是心理上的——我们开始为小事争吵:谁多用了一会儿卫生间,谁吃了最后一块饼干,谁该去应付那个总是借作业抄的讨厌同学……
“这样下去不行。”一周后的深夜,等妈妈睡熟后,三号压低声音说,“我们现在虽然能暂时隐瞒,但问题越来越多,迟早会暴露的。我们必须想个长久的解决办法。”
二号正坐在书桌前涂着指甲油,听到三号的话,抬起头:“比如?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比如……找出我们为什么会分裂成三个的原因,然后逆转这个过程。” 三号的声音很轻。
我和二号同时愣住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尽管我们经常抱怨现在的生活很麻烦,经常为小事争吵,但从未想过要“消失”。
“你是说……让我们其中两个不复存在?” 我轻声问道。
三号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语气沉重地说道:“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同时存在,不是吗?”
就在这时,卧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梦渔,睡了吗?” 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们三个瞬间慌乱起来,二号迅速关上台灯躲进衣柜,三号钻进被窝里假装睡觉,我则滚到床下藏起来——经过一周的练习,这套动作已经十分熟练。
妈妈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梦渔,我听到你在说话……”
她停顿了一下,我的心跳也像是瞬间停滞在了胸腔里,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黑暗中,我听到她困惑地自言自语:“奇怪,明明听到好几个人的声音……”
等妈妈关门离开后,我们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久久没有说话。
“妈妈开始怀疑了。”最终,二号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三号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表情严肃:“所以我们必须行动了。” 她的目光在我和二号脸上依次扫过,“明天开始,正式调查那场车祸。”
第二天一早,轮到我外出调查——按照计划,我先去了那天发生车祸的地点。
晨光中,那段马路平凡无奇,没有任何事故痕迹。
我问了路边商店的老板,他却说根本不记得前天有车祸发生。
“小姑娘记错了吧?”他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说,“这条路最近安静得很。”
困惑中,我决定去医院做个检查——也许身体有什么异常能解释这一切。
挂号,排队,检查……一切正常得令人失望,各项指标都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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