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提逆时盟想抢龙符改变时空,没提父亲是被逆时盟的人害死的,只拣了最“普通”的部分说。可就算这样,李子昂的眼睛还是亮了起来,他伸手想去碰龙符,又怕碰坏了,手指在符牌上方悬了几秒,才收回来,语气里满是兴奋:“机关术?古墓?我爸的笔记里好像提过类似的符号!”
“你爸的笔记?”项尘心里一动——苏先生说过,李子昂父亲的笔记里记着古墓的位置,可里面的符号是机关门的暗号,只有传人能看懂,李子昂怎么会知道?
“对啊!”李子昂拍了下桌子,兴奋得差点站起来,“我爸以前是历史老师,喜欢收集古籍,他那本蓝色封面的笔记里,除了做生意的账,还画了很多奇怪的符号,我当时没看懂,现在想来,说不定跟你说的龙符纹路是一类的!”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点急切:“我们学校的社团仓库里,堆了好多没人管的古籍,有不少是民国时期的,还有几本是我爸以前捐的。之前你总在仓库里翻那些书,我还笑你,现在想想,那些古籍里说不定藏着黑蝎帮,还有你说的‘龙符’的线索!”
李子昂说着,突然拍了拍胸脯,语气格外坚定:“项尘,你别想再把我撇开!之前我嘲笑你考据没用,是我不对,可现在我知道了,那些‘没用的’东西,其实能救命,能挡坏人。我不是孬种,社团仓库我熟,那些古籍我也能帮你翻,有什么能出力的,你尽管说!”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李子昂的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他的脸颊还有点红,大概是因为激动,眼神却亮得像星星,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只会嘲讽人的少爷羔子了。
项尘看着他,突然想起社团仓库里的那些日子——那时他总一个人在仓库角落翻古籍,李子昂偶尔会来,嘴上说着“书呆子”,却会悄悄把自己带的饼干放在他桌上;有次仓库漏雨,两人还一起搬着古籍往干燥的地方挪,浑身都被雨水打湿,却笑得像个傻子。
原来有些关系,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埋下了种子,只是需要一场契机,才能破土而出,长成并肩的模样。
项尘拿起桌上的龙符,放回怀里,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是之前的敷衍,也不是警惕,而是真正的放松。他拍了拍李子昂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调侃:“行,那以后就多了个帮手。不过先说好,仓库里的灰尘多,到时候别嫌脏。”
“谁会嫌脏啊!”李子昂瞪了他一眼,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我小时候跟着我爸去乡下考古,泥地里打滚都不怕,还怕这点灰尘?”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隔阂和不顺眼,像被晨光吹散的雾气,彻底消失了。小笼包已经凉了,豆浆也没了热气,可两人却吃得格外香,你一个我一个,偶尔还抢一根油条,像回到了学校食堂里的日子。
就在这时,旅馆门口传来了卡车的引擎声——是苏先生回来了。两人赶紧吃完剩下的东西,结了账,快步走了出去。
苏先生坐在驾驶座上,脸色比早上出门时严肃了些,见他们过来,指了指副驾驶:“上车,有情况。”
项尘和李子昂钻进车斗,卡车刚开动,苏先生的声音就从前面传了过来:“我去镇上打听了,黑蝎帮的人已经追到邻镇了,还贴了我们的画像,幸好我们换了衣服,没被认出来。”
项尘皱了皱眉:“他们动作这么快?”
“不止快,”苏先生的声音顿了顿,“我还听到个消息,逆时盟的人也在找龙符,好像比黑蝎帮更着急,已经派人往咱们这边来了。”
逆时盟!项尘的心里一沉——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逆时盟的人比黑蝎帮更狠,他们不仅想要龙符,还想杀了他这个“阻碍”,之前父亲就是被他们的人害死的。
“逆时盟是什么?”李子昂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眼神里满是疑惑。
项尘刚想开口,苏先生就抢先说道:“是比黑蝎帮更厉害的文物贩子,手段更狠。”他还是没说真相,怕吓着李子昂。
可李子昂却没被吓住,反而握紧了拳头,语气坚定:“没事,我们有社团仓库的古籍!只要找到线索,就能比他们先找到古墓,到时候就能阻止他们!”
项尘转头看向李子昂,见他一脸认真,没有丝毫退缩,心里突然暖了起来。他拍了拍李子昂的肩膀,轻声说道:“对,我们一起找。”
卡车在公路上行驶着,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田野里的麦子已经黄了,风吹过,掀起一层层麦浪,像金色的海洋。李子昂靠在车斗的栏杆上,看着窗外的麦浪,突然开口:“项尘,你说我们能找到古墓吗?能阻止那些坏人吗?”
项尘看着他,又看了看前面驾驶座上苏先生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底气。他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能。只要我们三个一起,就一定能。”
李子昂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项尘:“这是社团仓库的钥匙,我昨天从家里带出来的,本来是想回去拿几本书,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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