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没进屋,他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张图纸,正跟几个弟子说着什么。图纸上画的是机关弩的改进图,墨渊用手指着图纸上的某个地方,弟子们凑过去看,时不时点头,偶尔也会提出疑问,墨渊耐心地解释,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到屋里。
“墨渊先生对弟子真好。”阿木收拾着药膏,笑着说,“这些弟子大多是孤儿,是墨渊先生把他们捡回来的,教他们读书,教他们修机关,把他们当亲孩子一样。”
项尘心里一动。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爹娘走得早,是村里的老猎户把他养大,老猎户教他射箭,教他辨认草药,可惜老猎户在他十五岁那年走了。从那以后,他就一个人闯江湖,直到遇到墨渊,才又有了“归属感”——墨渊不像师傅,更像家人,会关心他的伤,会为他规划路线,会在他迷茫的时候给方向。
“等伤好点,我想练练枪。”项尘突然说。
阿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也好,不过别太用力,你的左臂还不能承受太大的力道。院子里有块空地方,下午我帮你把玄铁枪拿过去。”
下午的时候,项尘的伤果然好了点,左臂能稍微抬起来了。阿木把玄铁枪扛到院子里的空地上,枪杆上的红光比之前更亮了点,像是知道要“活动”,迫不及待地想出来。项尘握着枪杆,一股暖意顺着指尖往上爬,跟龙血的暖流汇合在一起,顺着经脉流遍全身,左臂的刺痛也减轻了不少。
他慢慢举起枪,试着挥了一下。枪杆划过空气,发出“呼”的轻响,红光随着枪的动作飘出,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他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只是简单地刺、挑、劈,熟悉着枪的重量。院子里的弟子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好奇地看着他——他们只听说过枪魂,没见过枪魂发光,此刻看到枪杆上的红光,都瞪大了眼睛。
“哇!真的发光了!”阿石凑到旁边,想伸手摸,又怕被红光烫到,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碰,“项尘大哥,这枪魂能一直亮着吗?晚上是不是不用点油灯了?”
项尘被他逗笑了,刚想说话,墨渊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馒头,递给项尘:“先歇会儿,练久了伤会加重。”他看着项尘手里的玄铁枪,眼神里带着点欣慰,“枪魂跟你的联系越来越深了,刚才你挥枪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龙血和枪魂在互相配合——再练几天,说不定能彻底压制住逆时之力。”
项尘接过馒头,咬了一口,是白面馒头,带着点甜味。他靠在墙上,看着院子里的弟子们,突然想起早上墨渊说的“项少龙的传说”,忍不住问:“墨渊,你早上说邯郸城里有项少龙的传说,具体是什么传说?”
墨渊在他旁边坐下,也拿起个馒头,慢慢吃着:“多了去了。前阵子我让阿竹去城里买布,听布庄的老板说,三个月前,有个穿黑衣的汉子在城南的客栈救了个被劫匪盯上的商人,那汉子用的是长戟,一戟就把劫匪的刀劈成了两半,商人想谢他,他只说了句‘别让我再看到你作恶’,转身就走了。布庄老板说,那汉子腰间挂着块玄玉,跟传说里项少龙的玄玉一模一样。”
“还有吗?”项尘追问。
“还有个更玄乎的。”墨渊喝了口水,继续说,“城西的酒肆里,酒保说上个月有个客人,喝多了说自己见过项少龙——说项少龙在城北的破庙里住过,庙里的墙上刻着‘项’字,还刻着个戟的图案。我让阿石去破庙看过,墙上确实有刻痕,只是风吹日晒的,快看不清了,不过那戟的图案,跟墨家典籍里记载的盘龙戟一模一样。”
小墨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那我们赶紧去打听啊!找布庄老板,找酒保,再去破庙看看,肯定能找到线索!”
“急什么。”墨渊白了他一眼,“项尘的伤还没好,而且城里说不定有逆时盟的眼线——上次我们在咸阳巷战,鬼面肯定知道我们在找项少龙,说不定已经派人在邯郸盯着了,我们一露头,就会被盯上。”
阿木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陶碗,碗里是熬好的汤药:“墨渊说得对,项尘得先把伤养好。这碗药是用破时草熬的,喝了能加速清除逆时之力,再喝三天,左臂就能正常用力了。等伤好了,我们再乔装一下,去城里打听消息——我扮成货郎,小墨扮成学徒,项尘和墨渊扮成商人,这样不容易引起注意。”
项尘接过汤药,一口喝了下去。汤药有点苦,但喝下去后,肚子里暖暖的,龙血的暖流更明显了,顺着经脉往左臂流,伤口的凉意又退了点。他握着玄铁枪,枪杆上的红光闪了闪,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情——他能感觉到,自己离项少龙越来越近了,离阻止逆时盟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
接下来的几天,项尘每天都在院子里练枪。第一天只能简单地挥枪,第二天能试着刺出连贯的动作,第三天左臂就能正常用力了,能完整地使出“龙骧三式”——第一式“龙抬头”,枪尖向上挑,红光随着枪尖窜出,能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红痕;第二式“龙摆尾”,枪杆横扫,红光像扇子一样展开,能把旁边的木柴扫断;第三式“龙潜渊”,枪尖向下刺,红光钻进土里,能在地上戳出个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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