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邯郸城还裹在一层薄雾里,巷口的豆浆摊刚支起架子,磨豆的石磨转得“吱呀”响,白色的热气混着豆子的清香飘出来,钻进客栈二楼的窗户。项尘坐在桌边,手里捏着块半干的布条,正擦玄铁枪上的枪尖——昨晚跟兄弟们喝酒到半夜,枪就靠在墙角,这会儿枪身上还沾着点酒渍,得擦干净了再走。
“项哥,你这擦枪的劲儿,跟擦宝贝似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五端着个油纸包走进来,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眼睛却亮得很,“我娘凌晨起来给你做的酱牛肉,真空包好的,放怀里能存三天,你路上饿了就吃。”
项尘接过油纸包,触手还带着点温度,心里暖烘烘的。他把牛肉塞进怀里,挨着之前小林给的机关盒放好,抬头笑了笑:“替我谢婶子,等我回来,一定上门跟她学做酱牛肉。”
“那感情好!”小五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可笑着笑着,声音就低了下去,“项哥,你真要走啊?就不能等咱们把逆时盟的余孽清完了再走?”
项尘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玄铁枪的枪尖映着他的脸,眼神里满是坚定,却也藏着点不舍:“项少龙前辈还在混沌界等着我,我不能再等了。余孽有你们和墨家的人盯着,我放心。”
正说着,阿武和小林也走了进来。阿武手里攥着个布袋子,往桌上一放,“哗啦”一声,里面的玄气丹滚出来好几颗:“这是我托墨家的朋友炼的,比之前的药效强两倍,你在混沌界玄气耗得快,记得多吃两颗,别硬撑。”
小林则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铜盒子,递给项尘:“这是墨家新做的‘破邪盒’,里面装着三张符纸,遇到邪祟或者黑雾,点燃符纸就能驱散。还有这个——”她又拿出个小巧的银哨子,“要是遇到危险,吹这个哨子,方圆十里内的墨家子弟能听到,虽然不一定能马上赶到,但多少能帮你拖延点时间。”
项尘接过铜盒和银哨,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怀里已经被塞满了东西,酱牛肉、玄气丹、破邪盒、银哨子,还有墨渊留下的墨玉,每一样都带着兄弟们的心意,沉甸甸的,却让他心里很踏实。
“谢谢你们。”项尘站起身,拍了拍三个兄弟的肩膀,“我不在的日子,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别光顾着打逆时盟,也得好好吃饭,别像上次那样,啃了三天干粮,把胃都饿坏了。”
“知道了项哥!”阿武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肯定看着他们俩,保证顿顿有肉吃!”
小林也点点头,眼眶却有点红:“你……你在混沌界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别硬闯,记得还有我们在邯郸等你回来。”
小五最忍不住,鼻子一抽,眼泪差点掉下来:“项哥,你可别忘了回来啊!咱们还说好,要一起去镇上的酒楼喝女儿红,吃两斤酱牛肉呢!”
项尘看着他们,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酸酸的,却又暖暖的。他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笑着说:“放心,我肯定回来,到时候咱们不醉不归!”
几个人又说了会儿话,天渐渐亮了,雾也散了些,巷子里的人多了起来,有挑着担子的小贩,有背着书包的孩童,还有提着菜篮的妇人,脚步声、说话声、笑声混在一起,满是烟火气——这就是他要守护的邯郸,要守护的战国,不管走多远,他都不会忘。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项尘拿起玄铁枪,扛在肩上,又摸了摸怀里的墨玉——墨玉暖暖的,像是墨渊在陪着他。他最后看了一眼客栈的房间,这里是他们之前住了半个月的地方,墙上还留着阿武练拳时砸出的小坑,桌上还有小五吃剩的糖纸,满是回忆。
四个人走出客栈,沿着巷子往城外走。邯郸的清晨很热闹,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乎的豆浆——”“刚出锅的包子——”,孩童们追着跑,手里拿着风车,风吹过,风车“呼呼”转,像一串串小太阳。
项尘走在最前面,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感慨——之前跟逆时盟战斗的时候,他还担心邯郸会变成一片废墟,现在看来,只要有人守护,这片土地就能一直这么热闹,这么温暖。
“项小哥,等等!”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项尘回头一看,是之前他们救过的张大娘,手里提着个布袋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听说你要走了,大娘给你装了点鸡蛋,路上饿了就煮着吃,补充体力。”
项尘接过布袋子,里面的鸡蛋还温着,他连忙道谢:“谢谢大娘,您太客气了。”
“客气啥!”张大娘摆摆手,眼里满是感激,“上次要不是你们,我家柱子早就被逆时盟的人抓走了,这点鸡蛋算啥。你路上一定要小心,早点回来啊!”
周围的百姓也围了过来,有送馒头的,有送布条的,还有个老木匠,递过来一把小巧的木刀:“小哥,这刀虽然不是玄铁的,但能辟邪,你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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