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刃划破空气的锐响还在烛龙殿里回荡,项尘握着玄铁枪的手已经被冷汗浸湿。黑风倒在不远处的冰面上,深蓝色的皮毛糊着血污,连微弱的呼吸都快看不见了——刚才那两道冰火刃,几乎把它的脊背都劈开。项尘的眼睛红得要滴血,可脚步却被一股无形的压力钉在原地:烛龙的双手又凝聚起三枚冰火弹,这次的弹体比之前更亮,白色的寒气裹着暗红色的火焰,像是三颗随时会爆炸的星辰,正对着他的胸口。
“想报仇?”烛龙的声音带着冷笑,青铜面具下的猩红目光扫过地上的黑风,又落回项尘身上,“先看看你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一秒!”
话音刚落,三枚冰火弹同时朝着项尘飞过来!气流被灼热的火焰和刺骨的寒气搅得乱作一团,周围的冰面开始疯狂融化,水珠刚滴落在地,又被寒气冻成细小的冰碴,砸在石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项尘想抬枪格挡,可刚才硬扛冰火弹时震伤的右臂根本使不上劲,玄铁枪在手里晃了晃,枪尖的绿光都弱了几分。
“首领!小心!”小五的嘶吼声从侧面传来,他握着短刀想冲过来,却被老周死死拽住。老周的脸白得像纸,胳膊上的蛊毒还在往上爬,可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别去!你现在冲上去,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就会被炸成碎渣!”
小五红着眼眶挣扎,短刀的刀刃在冰面上划出长长的划痕:“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首领死吗?”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禾苗站在原地,指尖的绿光抖得厉害,她想引动周围的植物,可烛龙殿里的生机早就被冰火双巫力抽干,连墙角那点顽强的苔藓都成了焦黑色。她看着飞过来的冰火弹,看着项尘僵在原地的背影,眼泪突然涌了上来——她想起小时候族里的老人说,青禾族的自然玄气是用来守护的,可现在,她连最想守护的人都护不住。
就在冰火弹离项尘只有三步远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苍老却洪亮的嘶吼:“青禾族的儿郎,跟我上!”
项尘猛地回头,只见族长拄着那根刻满藤蔓纹路的木杖,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老人的头发早就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冰碴,可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像是一根不会弯折的青松。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青禾族的勇士,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有的胳膊吊在胸前,有的腿上还在流血,可他们手里的石斧和木矛,却握得比任何时候都紧。
“族长!您不能去!”禾苗哭着冲过去,想拉住老人的胳膊,“那是冰火弹,碰一下就会死的!”
族长拍了拍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岁月的粗糙,却异常温暖:“傻丫头,我们青禾族世代守护自然玄气,现在玄气的继承人有危险,我们怎么能躲在后面?”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勇士,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们怕不怕?”
“不怕!”十几个勇士齐声大喊,声音震得殿顶的冰碴往下掉,“为了族长,为了禾苗大人,为了青禾族!死也值!”
项尘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想冲过去拦住他们,可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族长,你们快回来!这是我的事,不用你们……”
“什么你的我的!”族长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项尘,你身上有自然玄气,你能保护更多人,我们这些老骨头,死了也不可惜!”他拄着木杖往前踏了一步,对着勇士们挥了挥手,“儿郎们,把冰火弹挡下来!给项尘争取时间!”
十几个勇士立刻排成一排,像是一堵用血肉筑成的墙,挡在了项尘身前。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每个人的眼里都没有恐惧,只有决绝——他们知道,这一挡,就是死路一条,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后退。
烛龙看着冲上来的青禾族勇士,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挡我的巫力!”他抬手对着勇士们的方向,三枚冰火弹的速度又快了几分,暗红色的火焰在弹体上跳动,像是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准备好了!”族长嘶吼一声,举起手里的木杖,“青禾族的荣耀,就在今天!”
“砰——!”
第一枚冰火弹先撞上了最前面的两个勇士。没有任何缓冲,火焰瞬间炸开,白色的寒气裹着热浪,把两个勇士的身体掀得飞了起来。他们在空中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身体落地时已经没了动静,石斧掉在冰面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像是在为他们送别。
第二枚冰火弹紧接着炸开,又有三个勇士倒了下去。这次的爆炸更猛,热浪把周围的冰面都烤化了,积水里飘着碎掉的布片和血珠,看得人眼睛发酸。
第三枚冰火弹朝着族长飞过来,老人没有躲,反而往前迈了一步,用身体挡住了身后的两个年轻勇士。冰火弹撞在他的胸口,发出“噗嗤”一声闷响——族长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缓缓倒了下去,手里的木杖“啪”地摔在地上,杖身上的藤蔓纹路,慢慢失去了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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