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青禾族的竹楼就浸在一片淡白里。项尘是被竹窗外的鸟鸣叫醒的,睁开眼时,看见阳光正透过竹缝漏进来,在地上织出细碎的光斑,空气中飘着粟米糕的甜香和草药的清苦,混在一起,是这三天来最熟悉的味道。
他起身揉了揉胳膊,这三天里,他跟着阿木去药圃帮过忙,陪小五爬过竹林后的山,还听巫祝讲了不少关于自然玄气的用法——手里的自然宝玉被他揣在贴身的兽皮袋里,夜里睡觉时都能感觉到那股温和的气息,像有片小小的草原在掌心舒展,之前战斗留下的疲惫早被扫得一干二净。
“首领,该吃早饭啦!”小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项尘推开门,看见小五正蹲在竹楼下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个热乎乎的粟米糕,见他出来,立刻把糕递过来,“阿婆今早蒸的,还加了蜜枣,可甜了!”
项尘接过糕,咬了一口,蜜枣的甜混着粟米的香,暖得胃里熨帖。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阿木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个木盒,脸上带着点兴奋:“首领,机关车修好了!我跟族里的工匠一起把木轮换了新的藤甲,车厢里还加了层软垫,坐着能舒服点!”
项尘心里一暖。他们从烛龙殿带回来的巫兽机关车,之前被烛龙的爪风刮坏了木轮,这三天里,阿木和族里的工匠没少忙活,白天修车子,晚上还去竹林里砍最结实的竹子做配件。
“走,去看看。”项尘拍了拍阿木的肩膀,跟着他往晒谷场走去。刚拐过竹林,就听见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瞬间愣了——晒谷场的边上,站着一群熟悉的身影:几只毛茸茸的巫兔正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晒干的草药;两头壮实的巫狼站在最前面,尾巴轻轻扫着地面;还有之前在烛龙殿帮过他们的巫鹿,正低着头,用鹿角蹭着旁边的巫鸟。
是巫兽军团。
“它们怎么来了?”项尘走过去,蹲下身,一只巫兔立刻凑过来,把嘴里的草药放在他手心里——是之前小五受伤时用的青露草,晒干后装在藤编的小篮子里,刚好能放进机关车的抽屉。
巫狼这时也走了过来,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不像平时那样精神,耳朵耷拉着,看起来竟有些不舍。项尘摸了摸巫狼的头,它的毛还是软软的,只是比之前更暖了些——这三天里,族里的妇人经常会拿兽奶喂它们,巫兽们也跟着族人在竹林里逛,倒像是成了青禾族的一份子。
“它们是来送你的。”药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还拿着个陶罐,“昨天我去喂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一直跟着我往晒谷场跑,大概是知道你今天要走。”说着,把陶罐递给项尘,“这里面是熬好的草药膏,要是在路上受伤了,就拿出来敷,比晒干的草药管用。”
项尘接过陶罐,刚想说谢谢,就听见竹楼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小五突然指着远处喊:“首领!你看!是禾苗!”
项尘猛地抬头,看见巫祝正扶着一个身影从巫祝的竹楼里走出来——是禾苗!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麻布衣裳,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只是脚步还有点虚,被巫祝扶着,慢慢往这边走。
“禾苗!你醒了!”项尘快步走过去,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三天里,他每天都会去巫祝的竹楼外看看,却一直没听见禾苗醒过来的消息,现在看见她站在面前,终于松了口气。
禾苗看见他,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笑,只是脸色太苍白,笑起来也带着点虚弱:“项尘,我听说你今天要走,就赶紧起来了。”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藤编盒子,递给项尘,“这里面是我画的护身符,用巫力浸过的,能帮你挡点小麻烦。”
项尘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绿色的墨画着青禾族的图腾,符纸的边缘还绣着细细的藤条,摸起来软软的。他把盒子放进贴身的袋子里,和自然宝玉、藤叶符放在一起,感觉胸口暖暖的。
“你刚醒,怎么不多歇会儿?”项尘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担心。巫祝之前说过,禾苗的巫力耗得太狠,醒了之后也需要静养,不能随便走动。
禾苗摇了摇头,抓着他的袖子,声音轻但很坚定:“我没事,巫祝您已经给我喝了还魂藤熬的药,现在好多了。项尘,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还等着听你讲救回项少龙前辈的故事呢——还有,要是遇到危险,别忘了捏碎藤叶符,我们会立刻过去帮你的。”
她的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袖子,像在确认什么,眼神里满是信任。项尘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等我回来,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你在族里好好养伤,别再乱跑了。”
禾苗笑着点头,松开了他的袖子,退到巫祝身边。巫祝这时走上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项尘:“这里面是自然宝玉的用法,我写在了兽皮纸上,你在路上可以看看。宝玉不仅能增幅自然玄气,遇到时空乱流时,只要你把玄气注入宝玉,它就会形成一个护罩,护住你的心脉,千万别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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