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瑶山庄的议事厅内,烛火在黄铜烛台上跳动,将满桌的地图、典籍与羊皮卷映得明暗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张的干燥气息、墨锭研磨后的清香,还有灵灵刚带来的一块烤红薯的甜暖味道,几种气息交织在一起,竟冲淡了几分讨论要事时的严肃。灵灵跪坐在铺着羊毛软垫的矮凳上,面前摊开一张边缘微微卷曲的上古图腾图谱,图谱用不知名的兽皮制成,表面泛着岁月沉淀的暗黄色泽,上面用朱砂绘制的复杂纹路,在烛火下仿佛有细微的流光闪动。她指尖轻轻划过图谱上一处形似山峰的符号,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像在解读一道难解的谜题,偶尔遇到不确定的地方,便会抬头看向身旁的蒋少絮,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
蒋少絮坐在灵灵右侧,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衬得她气质温婉,手中握着一支银质羽毛笔,笔杆上雕刻着精致的星纹。她面前的羊皮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推演笔记,有星象方位、山脉走势,还有各种符号注解,笔尖划过纸面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春蚕啃食桑叶。每当灵灵提出疑问,她便会停下笔,将额前垂落的一缕黑发别到耳后,目光落在图谱上,耐心地为灵灵讲解:“你看这处纹路,它的走向与《大荒图腾志》里记载的‘灵一图腾’封印纹路完全一致,而且旁边标注的‘极寒之境,雪脉通天’,恰好与天山的地理特征吻合。”
“对!对!”灵灵突然兴奋地拍了下手,烤红薯的甜香又浓了几分,“我早上翻《上古图腾录》时,看到里面写‘灵一图腾藏于雪巅,得雪月同辉之力方显其形’,再过半个月就是农历十五,到时候月亮最圆,雪山会被月光照得像银镜一样,刚好是‘雪月同辉’之日!”
蒋少絮放下羽毛笔,指尖轻轻点在羊皮纸上的星象图上:“我用星象术推演了三次,每次都看到极寒之地有一道淡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那应该就是图腾散发的能量波动。而且光柱的位置,正好对应天山主峰西侧的雪谷,我们只要找到那个雪谷,就能找到图腾。”
坐在议事厅主位旁的冰瑶,听到这里却轻轻蹙起了眉。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劲装,腰间系着一把冰晶短刃,气质清冷如霜,此刻眼中满是担忧:“天山可不是普通的山脉,我之前在基地的典籍里看到过,那里常年被积雪覆盖,最低温度能达到零下四十度,稍不注意就会被冻伤。而且山上到处都是冰裂缝,有的裂缝宽达数米,深不见底,掉下去就再也别想上来;更危险的是雪崩,有时候只是一声咳嗽,都可能引发大规模雪崩,把整支队伍埋在雪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除此之外,天山还生活着许多适应了极寒环境的高阶魔兽,比如雪线以上的‘冰牙雪豹’,速度比风还快,牙齿能咬碎岩石;还有雪谷里的‘冰晶巨熊’,皮糙肉厚,普通的攻击根本伤不了它,甚至能徒手拍碎冰柱。更有传言说,天山深处藏着上古时期的冰封禁制,一旦触发,会释放出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气,连超阶强者都未必能抵挡。我们几人贸然前往,实在太危险了。”
小雨坐在叶天身边,听到“冰牙雪豹”“冰晶巨熊”时,小身子不自觉地往叶天身边缩了缩,小手紧紧拉着叶天的衣角,软乎乎的声音里满是不安:“叶天哥哥,天山听起来好可怕呀……雪那么大,会不会把我们埋起来?那些凶巴巴的野兽,会不会咬我们呀?我们能不能不去呀?”
叶天伸手摸了摸小雨的头,掌心的温度让小雨稍微安定了些。他目光扫过桌上的天山地图,地图上用红色标注的危险区域密密麻麻,从雪崩高发区到魔兽栖息地,再到未知禁制范围,几乎覆盖了大半个山脉。他自然知道天山的凶险——之前在基地查阅资料时,看到过不少关于天山探险队的记录:有一支十人的探险队,在穿越雪线时遭遇雪崩,最后只找到三具冻僵的尸体;还有一支专门猎杀魔兽的队伍,在寻找“冰晶巨熊”时,被突然出现的冰裂缝吞噬,连尸骨都没能找到。
他们几人中,灵灵只有十二岁,小雨才八岁,两人都没有经历过极端环境的考验;蒋少絮擅长星象推演和辅助魔法,战斗能力较弱;冰瑶虽有超阶初品的实力,擅长冰系魔法,但面对天山复杂的危险,也未必能应对自如。若是仅凭他们五人,想要穿越天山雪脉找到图腾,无疑是拿性命冒险。
“我有个办法。”叶天沉吟片刻,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之前在基地与其他魔法师交流时,我听说过一个名为‘雪狼’的猎人团,他们常年在天山一带活动,专门承接探险、寻宝、猎杀高阶魔兽的委托,经验非常丰富。据说这个猎人团有二十多名成员,其中超阶魔法师就有三人,团长‘雪狼’更是超阶中品的冰系魔法师,不仅实力强悍,还对天山的地形、气候、魔兽分布了如指掌,甚至能根据雪花的形态判断是否会发生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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