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骂墨琨祸乱百姓,动摇国本,弑父杀君。
人人都赞扬小定北侯沈今朝,像他的父亲沈锡,钟勇机智,能定民乱,安人心。
连带着定北侯府和沈令仪也收获了好名声,众人大骂傅临舟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罪大恶极。
还有人翻出旧账,骂他新婚夜就和灾星苟且,辜负了定北侯府的姑娘,活该被罢官,落得这个下场。
同时,御史台弹劾傅临舟和墨琨的奏章,雪花片一般飞上了皇帝的玉案。
皇帝一时被闹得头疼不已。
沈令仪得知,今朝把京畿的事情办妥了。
后日就能归家。
她心里紧绷的弦一松。
若是虫害真的爆发,那就不是普通的农业灾害。
是动了百姓的立身之本。
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因为大乾的百姓,是父亲用命守护的。
隔了一日。
她乘坐马车去了琅琊街。
结果,杨管事说,王爷不在这边,回了珩王府。
沈令仪又命人调头去了珩王府。
珩王府的人,可能得了命令。
她的马车一来,直接让人下了大门的门槛。
门房的人,迎了马车进去。
一路,到了正院。
还没进屋,沈令仪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总不能还在吐吧?
沈令仪心中咯噔。
正好,宋怀端了青玉痰盂出来,沈令仪看了一眼,里面的血不是黑血了。
她问:“王爷好些了吗?”
宋怀对她很客气:“好些了,方才用了药,已经不吐了。”
欢喜爬上了沈令仪的眼角眉梢。
她抬脚进了正屋。
甄青崖刚把完脉。
见沈令仪进来,他没有丝毫惊讶,他早就知道那颗解毒丸,是她给珩王求的。
只是淡淡道,“王爷命大,吐了这么多血,脉息还很强,静养些日子就恢复如初了。”
说完后,便退了出去。
有两个侍卫立在屏风外头。
屋子里药香混合着血腥味。
沈令仪快步走到榻前。
墨卿尘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好,面无血色,只是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沈令仪心里酸涩,但同时又觉得喜悦,他不会再因毒发死去了。
他的“缠心丝”解了。
“王爷,您没事了。”她笑得欢快。
墨卿尘打量着她,目光相对的那一瞬,沈令仪的眼睛带笑,映在他的眸中。
他抬了抬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手指微动,又放了下去。
沙哑着嗓音道:“坐。”
沈令仪蹙眉,谁吐那么多血,身子也受不了。
“王爷,您受苦了,但您的毒都清除了。甄青崖这个人,医术了得。”
她早就担心的不得了,从宫里出来,便惦记着他的身体,先赶过来看他。
这可是她和定北侯府以后的依靠。
她定然要上心。
墨卿尘听她说话,眸子漆黑,看人时没有波澜,似寒冰一样。
明显得不悦。
沈令仪心里咯噔一下。
她有些紧张。
一紧张,脑子就有些乱,但又不能不言语,那就恭维下也好。
“王爷,您选择在宫里毒发,真是英明之举!如此一来,一箭三雕。”
“哪三雕?”墨卿尘问。
“一雕,大皇子弑父杀君,又害您中毒的罪名,怕是摘不掉了。他想当太子,会难上加难。”
“二雕,您在东疆中毒的事情,被王太医当众揭发,人人都知道,东疆是皇帝三舅舅杜戍的地盘。是谁指使不言自明。”
“三雕,大皇子毒害您,淑嫔也逃不掉,如今,皇上便罚了她去向皇后认罪。看似是做宫内事处理,其实,是替皇帝顶了锅,您是受害者。”
某位王爷,真的好算计。
那些朝臣都会知道皇帝容不下珩王,他离开盛京,去了东疆,他仍然要想方设法除掉他。
通过宋怀的口,揭露出墨卿尘回京的不易,一路经历无数次追杀。
即使回了京,仍然不断出手暗害墨卿尘。
在朝臣们心中,埋下了一颗皇帝残害手足的种子。
另外,御史台的一定有墨卿尘自己的人。
若是她猜得不错,他们定然已经在写折子弹劾这件事。
为什么说弹劾这件事。
因为皇帝身份特殊。
说事,就是说人。
皇帝也会忌惮御史台,同时,他暂时不会再风口浪尖上对墨卿尘下手。
墨卿尘给他留了好几个烂摊子,光墨琨的事,就够他想破头了。
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再想起他之前的言论,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她便猜想,墨卿尘当年毒害先皇,被赶到东疆,怕是有什么冤情。
但是他不说,她不会傻到去触这个霉头。
他选择在龙抬头的日子毒发,皇帝想保墨琨就很难。
如今有了虫害和民乱的事情,皇帝更没办法说放就放,只是不知会如何安排。
“王爷,陆藏锋是你安排的吧?”
要不他怎么那么快就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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