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的事。”秦琬琬看着沈令仪如玉的容颜,嫉妒得心中淌血,若不是她被绑了双手,定然挠烂这张脸。
“我以为你说你是淑嫔亲生女儿的事。”沈令仪不答,隔着几步,平视着秦琬琬。
秦琬琬愣住,惊呆。
“你怎么知道的?”
沈令仪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墙边的一个巨大衣柜。
“你喊娘喊的那么大声,在场之人谁听不见?”
她目光平静,
“再说了,你姑母也说过的。哦不对,她并不是你真正的姑母,毕竟你不是苏家的女儿。”
秦琬琬却神情一凛,神经绷的死紧,一激动,还扯动了脸上的伤,
“不可能!她最看中伯府的权势和前程,她怎么会告诉你?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是啊,就像淑嫔娘娘说的,够满门抄斩了!她怎么敢收留你,帮着淑嫔娘娘欺瞒皇上?”
沈令仪像没想清楚这个问题,看向秦琬琬。
秦琬琬的手反绑着,胳膊泛酸,手腕生疼。
但并不影响她挺直胸膛,摆出公主款,命令沈令仪,“那你还不跪下向本公主问安!现在你知道你给本公主提鞋都不配了吧?等本公主复位,本公主第一个就杀了你这个贱人!哈哈哈!”
沈令仪向后退,再次看向那个衣柜,提高声音道:“秦姨娘你真的是疯了!!你们府上老夫人都中风了,她根本说不了话,怎么会告诉别人你是公主!你一定是疯了!”
“你诈我!沈令仪你个奸诈小人!我跟你拼了!”
秦琬琬目眦欲裂,竟一头顶向沈令仪!
“拦住她!”
那扇柜门,竟打开了。
皇后带着众位夫人姑娘们出来了。
两个偏殿只一扇柜门相连,这边的谈话,隔壁全听到了。
“秦姨娘疯了!竟敢肖想自己是从淑嫔肚子里爬出来的!若你是公主,那大皇子是谁?”
皇后声音平静,却威压十足,“淑嫔,你说呢?”
淑嫔被皇后的人架着,面色灰败,她听说了墨琨被贤老王爷打了两鞭,并重新押去宫里的事。
她咬破了唇,才颤抖着道,“她一个商户女,我抬举她,不过是因她救我一命!她疯言疯语,该当掌嘴!”
秦琬琬眼眶通红,疯狂摇头,“娘...”
“闭嘴!旧恩重提便是罪,挟恩自重便是仇!你的恩情,本宫早已还清!”淑嫔挣脱束缚,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把她那个未叫全的娘,给打了回去!
因用力过猛,淑嫔自己向后跌了个跟头。
形容狼狈。
而,秦琬琬尝到了喉咙里泛起的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嗡鸣。
她的亲娘,又一次抛弃了她。
当年是,现在也是。
她一生都如浮萍一般,没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真正的家。
虽然永安伯府的人,待她极好。
十七岁前,他们甚至倾尽全力满足她想要的一切。
可她知道,他们爱的不是她这个人,是她的公主身份。
她依然是寄人篱下的表姑娘,没有底气,没安全感。
七岁时,她得知自己是淑妃的女儿,她好开心。
内心深处,住着一个被抛弃的小女孩,渴望得到来自母亲的承认和疼爱。
可淑妃娘娘告诉她:”你不能喊我娘,你只能喊我娘娘。”
淑妃娘娘永远体会不到,小小的她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的创伤和孤独。
所以她一直在永安伯府争,争老夫人的疼爱,争表哥的独宠。
只有争到了,才能间接证明,不是因为她不好,才被母亲抛弃的。
直到她表哥入狱,姑母病倒,她一次次被抛弃。
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抓住亲娘这一棵救命稻草。
可是,她运气实在不好,她又一次被抛弃了。
真到此刻,她才彻底认清现实,她的娘亲从一开始就没爱过她。
她的世界全面崩塌了。
原来,她谁也不是,只是颗毫无价值的棋子。
她的身子逐渐凉透,眼睛鼓胀,全身的血,往头上冲。
“哈哈哈!一个个说我疯了...你们才疯!沈令仪,你不得好死!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你为什么不肯臣服于我?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嫁妆全给我,让我享受你的生活??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夺走我的一切??”
她再次俯低身子,朝沈令仪撞去。
但护卫早有准备,一脚将她踹到墙角,她吃了一嘴灰。
皇后皱眉,叫人抓她走,“疯子!叫人把她押到内狱,着人看看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内狱是个恐怖的地方,进去便会受刑。
不死也要成为残废。
但,无人同情秦琬琬。
秦琬琬口中一直重复一句话,“你为什么夺走我的一切?”
沈令仪求皇后,单独和秦琬琬待一会,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话听着耳熟。就像我死的那日,也问你同样的问题。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呢?”
“你说,‘要怪就怪你自己蠢!怪你挡了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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