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皮特指尖叩了叩剑柄,抬眼问塞娜:“斩龙剑效果怎么样?”
塞娜握着剑柄在身前虚劈半道银弧,眼尾眉梢都浸着兴奋:“不错!改良的钛合金剑比从前轻了近三成,挥起来毫不费力,速度能提上半拍,强度更是经得起硬碰,总体来说非常优秀!”
“那就好。”皮特指尖摩挲着金属护腕,语气里带着几分张狂,“红龙是否真能火焰免疫不好说,但喷火是定数。贝拉,今夜辛苦些,带姐妹们把秘银紧身衣的法阵全换成抗火的,能刻多少算多少。我就不信,一条龙翻来覆去还能逃出喷火撕咬的圈子?”他这话并非狂妄——旁人惧龙,只因没有他这般班底:一群不惧火焰、不畏物理伤害的钢铁女孩。
皮特的底气,在于能随时随地召唤队伍。女孩们可留驻基地持续训练,他便能轻装出行。是以当他孤身出现在浅海湾时,负责监视的士官惊得差点碰翻手中的望远镜——上头严令紧盯凯恩男爵,可这“孤身屠龙”的异常,实在离谱得骇人。
浅海湾不过是个拥有两个浅水泊位的小镇,居民世代靠海港谋生。若不是那条不知隔多少年便现身的红龙,这里本该是安宁到乏味的地方,连海盗都因忌惮龙威不敢靠近。皮特此行故意放缓脚步:岭南郡出发骑马三日,换乘马车两日,最后乘蝎车又走两日,整整一周才抵达。他要为班底争取准备时间,大皇子却在远方嗤笑他贪生怕死、故意拖延。
皮特孤身赴险的消息,当晚便通过魔法水晶传到各方:大皇子帐中、国王宫殿、费尔南多大公府邸,还有蒂娜公主的窗前。人人皆惑:他为何独自前往?又在谋划什么?
此时亚马逊大森林的宿营地中,大皇子正与文森特对坐看报告。二人目标相近约定同行,敌方不足百人,他们却带了近七百人马。反观皮特,竟真要单枪匹马?大皇子指尖敲击着石桌,身后黑衣死士如雕塑般肃立——那是他培养的黑铁战士,黑铁铠甲坚不可摧,声带被毁、身经淬炼,只对他一人效忠,实力仅次于皇家近卫军与奥格骑士团。
“凯恩男爵何等睿智,怎会真去单挑?”大皇子嘴角噙着冷笑,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若费尔南多真疼这个女婿,定会给那张九阶传送卷轴。届时无论成败,他都能即刻逃回岭南,即便宣称屠龙,我们也无从查证。倒是打得好算盘。”
文森特望着帐外篝火,指尖无意识绞着袖角,心不在焉地应:“希望他能顺利回来吧。”他眼底藏着隐忧——蒂娜公主昨夜还托人传话,问皮特是否安好。大皇子瞥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文森特对蒂娜的心思,他岂会不知?此番若皮特折在龙岛,蒂娜自会断了念想,文森特也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次日清晨,浅海湾的朝阳刚染红河面,皮特便在监视士官的引路下到了海港。渔夫们正吆喝着卖新鲜渔获,工人们扛着货箱踏过湿滑码头,没人留意这个衣着普通的外来人,更不知他即将为这片安宁赴死。
海风卷着咸腥味扑来,皮特忽然朗笑出声,随口吟道:
“红日东升映海天,我踏风波战龙渊。
敢向熔岩挥剑去,且看今朝谁称霸!”
前两句豪迈,后两句陡然添了锋芒。监视长官听得瞳孔骤缩,慌忙掏出羊皮纸记录——这“暗号”太过直白,反倒更像陷阱。
小船缓缓驶离港湾,船长与水手全程紧绷着脸,眼神时不时偷瞟皮特。出海后风平浪静,皮特搬来折凳坐于甲板,眯眼望着蔚蓝海面,三月的暖风裹着暖意,竟似沉沉睡去。实则他早从三人闪烁的眼神中察觉异样,故意垂眸假寐,静待其变。
果然,船长见他“睡熟”,立刻对水手比了个手势。三人蹑手蹑脚滑入海中,召唤出几只巨型海龟驮着逃离。片刻后,剧烈爆炸声震碎海面,火焰与浓烟瞬间吞没小船,船骸缓缓沉入海底。
“一群孬种,连确认死活的胆子都没有!”皮特嗤笑着起身,海水顺着衣摆滴落。八阶强者在汪洋中尚且难存,可他抬手一挥,金属分裂体瞬间化作一艘钛合金小船,船头直指远方那座冒黑烟的火山岛——龙岛。
龙岛通体由凝固岩浆构成,方圆数十里寸草不生,黑色浓烟从火山口喷涌如柱,赤红岩浆顺着沟壑流入海中,激起阵阵白雾,空气中的硫磺味刺鼻呛人。皮特用清水浸湿手绢捂住口鼻,刚踏上岛便觉热浪灼人,仿佛置身焚炉,他暗自嘀咕:“可别真成了八卦炉里的猴子。”
脚下的岩浆岩烫得惊人,体内火元素却莫名躁动,在经脉中窜动如流萤。皮特能感觉到它们的靠近,却像不懂外语的旅人,只能徒然着急。火山中央的巨大山洞格外规整,石壁上还留着爪痕刻就的纹路,带着粗犷的力量感,显然是红龙巢穴。
“都出来吧!”皮特一声令下,三道银光闪过,三个作战小组齐刷刷现身,靴底踏在岩浆岩上发出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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