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单膝下跪,抱紧双拳。
“家主!”
庄孔鸣缓步走近,像看死狗一样看着尚贤:
“你坦白得真是时候,不早不晚。”
咕噜~
咽了咽口水,尚贤头低得更深:“谢家主饶命。”
庄孔鸣走到柱子边,注视没柄而入的飞刀。
“他是怎么说的?”
“姜……姜总管说,他欠你人情,饶我一次,让我好好给庄家做事。”
“呵呵,让他欠人情,还真是不容易。”庄孔鸣摸了下柱子凹槽,背着手,微笑离开,似乎能让姜瀚文欠人情,是一件足够让他开心的事。
……
月落明升,第二天下午,纸钱飘飘然迎风翻动,如蝴蝶扇翅膀。
“吉时已到,下地!”主持丧事的管事吆喝着。
姜瀚文在最前方抬着棺材,跟着众人慢慢降下重心。
方正凹槽里,棺材落定,两边开始埋土,不一会儿,坟包拍上厚土,灰白色雪岩一块块垒起。
烧纸、点蜡、上香。
一切礼数到头,奠上一壶清风醉,姜瀚文看着修得大气的石墓,从今天起,老杜将彻底成为历史。
夜幕缓缓降临,众人散去,只剩下姜瀚文和苏欣一家三人朝偏院位置离去。
“看吧,我就说姜管事用情深。”
“一进家就先当爹,倒是省了不少事。”
“当,你们说,庄家会愿意吗?”
“肯定不乐意,不信咱们打个赌,就赌……”
七嘴八舌,看热闹的药农们一路走一路说,打起赌来。
把两个孩子安顿好,苏欣莲步款款,朝远处姜瀚文走来。
有人说,少女的脸红,胜过无数情话。
可借着月光,姜瀚文看着苏欣红扑扑脸蛋,只觉得恶心。
“现场的第三个人,是你吧?”他直言不讳问道。
苏欣脸上一僵,一脸错愕看着他:“什么第三人?”
“七天前的夜里,你不是在这里,帮吴清河把杜长老杀死的吗?”姜瀚文指着地面。
苏欣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正是自己除掉吴清河和义父的偏院门口。
“姜瀚文,你什么意思,怀疑我!”苏欣脸色瞬间变黑,温婉秀眉凌厉如刀扬起。
“这个,你还认识吧。”姜瀚文手里拿出一块刺绣。
刺绣上是一只洁白仙鹤,仰头望向上方石壁,在那里,正挂着一棵鲜艳的粉红仙桃。
看到刺绣,苏欣脸色一僵,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姜瀚文语气缓慢,如讲故事一般沉郁顿挫:
“小月和小强都看过,说是你的。
其实,我一开始就把你排除,毕竟,谁都可能对杜老出手,唯有你,这个他最疼爱的女儿不可能。
直到我查到三个月前,你们在偏院那次谈话。
要做狐狸的吴清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甘愿为你驱使。
你绣的这张鹤唳仙桃,他光明正大挂在屏风上。
这些,我能接受,你一个寡妇,夜半汉子敲门,不就是床上那点破事——”
苏欣被一句汉子敲门说破防,怒目圆瞪大吼:
“姜瀚文!
你找死!”
“怎么,许你卖人,不许别人说?”不知什么时候,姜瀚文手里多出两柄锋利匕首,月光下晃动如银,苏欣怒不可遏的火气瞬间止住,一肚子谩骂被硬生生憋回去。
“我去找庄孔鸣聊了,托你的福,我才知道,庄白是被他亲哥庄萧杀死的。
勾引哥哥,给弟弟戴绿帽子,让兄弟俩自相残杀,完了庄白死,庄萧被关,你倒好,全身而退。
苏欣,好算计!”
“呵~
那是庄白该受的。
我自从嫁给他以后,从来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他打我,骂我,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欢好,一个月娶小妾,让我一个人面对庄家风言风语,他不该死吗!
”苏欣眼里毫不掩饰嫌弃。
“该不该死,这条路也是你选的。
你如果和他真过不下去,完全可以回药田,甚至离开庄家,你为什么不回。
不就是庄白天赋差,好拿捏。
你想要这份虚荣,舍不得正妻身份,还不用付出就能享受庄家提供的修炼资源。
你抽毁容过十二个,还是十三个丫鬟,盛气凌人的感觉,很舒服吧?”
苏欣默然,姜瀚文知道的,似乎有点多了。
想到如此,那这些日子,自己表演的贤妻良母是如此的可笑。
“还要听吗,庄夫人?”姜瀚文面色如常,肚里好像藏有千万个大瓜,随时可以倒出来。
“姜瀚文!”
苏欣指着姜瀚文,眼圈瞬间通红,语气带着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我看上你怎么了,你这样对我!
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有错!”
面对突然的深情,姜瀚文不为所动,嫌弃瞥着苏欣:
“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想让我成你的工具,像吴清河一样。
当了婊子就别立牌坊,累不累啊你。”
苏欣将汩汩流出的眼泪擦掉,仰起头,平静直视姜瀚文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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